入城（2 / 2）

“但不是每个被天字楼看中的人都会被调离军中，身兼数职的将士也不少，进入天字楼的人都会配上腰牌，很好辨识。”

司怜和守城的几个士兵大口吃肉到满足后，各自回到自己帐中。军帐就设置在北边的城墙下不远处，为尽量不打扰百姓生活，就连主帐离城墙也不过百余尺，将士的宵禁时间亦是很早。这会儿回到帐中时，其余人已经到得差不多，低声相互交谈着，褪**上统一的土色训练服。

出门前司怜将阿云藏在了被褥的角落里，伸手一探发现它仍听话地趴着，便赶紧收拾收拾躺下，把它抱在怀里用被子遮掩住。也是得亏现在正值深秋，盖严薄被的不只他一人。夜色渐浓，司怜抚着怀里的小白猫睡得格外沉。

天字楼外，看守者们看到有黑影一闪即逝，却以为是自己眼花，并未拉响警报。

第二日清晨，天色还未亮开，军帐外就已响起阵阵练兵声。司怜个子不高，站在了队伍的最前方，看台上的教头示范刀枪。或许是真的极有天赋，一个早晨他便把教头展示的基本招式学了个七七八八，队伍中大部分人还在磕磕跘跘记动作时，他已经在被指点如何更加连贯地完成长枪的穿、刺。

这份天赋让他迅速学遍了沙场上常用的各类兵器，教头忍不住问道：“司怜，你祖上是将军吧？”

他想了想江宁县的司老爷，摇头：“应该不是，从未听说过我生活费那个小城里出过将军。”

“那可说不定，现在有你了。”

教头拍拍司怜的肩膀，欣慰地笑起来。

刚来的几日，一同训练的其他人还对司怜的表现或惊叹或称赞，可后来司怜越发展现出天赋之后，背地的骂声反而渐渐多起来。

司怜倒也不气，白日照常训练，晚间躲在被窝里偷偷卤猫。云阳似乎天天都在往外跑，因为它身上的白毛总会带上一点点沙粒，数量不多难以发觉。只是某天司怜突然触到一粒，之后每日多加留意，还真发现被清理后的毛发里又出现了新的沙粒。

想着阿云毕竟也没跟着自己多久，没办法限制它呆在帐中，日日在军帐里自然也会闷得慌。司怜心中担忧它乱跑出事，只好每日清晨出门前，悄声对云阳说：“今日定要注意安全，别乱跑伤着自己。”

第一次听到这句时，假寐的云阳抖了一下，莫名有些心虚。

每日司怜走后，它便会从帐中溜出，有时会找个无人关注的角落默默地看看司怜此刻在做些什么。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月余，直到将领即将前来考核，新兵们开始集体紧张起来。据说此次考核将会挑选出一名能力出众的人，前往主帐参与议事。简单来讲，就是即将挑选一个人脱离征战在第一线，需要随时担心生死的苦海，走向在帐中运筹便可立下战功的坦荡路途。

听完此番话，大半的人当场便泄了气。确实，有司怜这个处处拔尖的人在，还怎敢肖想拔得头筹？

“司怜那小子不给我们留活路，我们也不能便宜了他！”

“对！这么轻易就想晋升，绝对不行。”

"那你们有什么办法？他一身本事就摆在那里，难不成还能让他别使全力不成？”

同期士兵里不服司怜的几人趁着夜色正浓，躲在帐外角落处开始商量，如何将司怜拉下顶端。美其名曰，要给我们这些普通人一个机会。

“既然我们没办法让他心甘情愿地自己让位.......那我们不就只好拉他一把了吗？”

“我，我知道，据说此次考核会让我们出城，很可能会去到戈壁。”

“对啊！那小子细皮嫩肉的娘们儿模样，一看就不知其中深浅，不如？”

几人悄声笑了起来，约定好各自的任务后偷偷回了床铺。

帐外回归寂静，他们最后那点心思也被月光照散，益州城一如往常，安心地沉睡在黑夜之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