饯行(2 / 2)
大叔们又笑了,“那便今日帮你破了第一次罢!喝喝喝!”
穆深左右推辞不过,捱不过大家的热情,便硬着头皮喝了一口。
众人表情凝重地看着穆深,语气充满了试探:“……如何?”
穆深伸手摸了摸嘴角,动作也学着大叔们那般豪放起来:“好喝!”
“哈哈哈,来来来,快给穆小哥满上满上!!”
——
已经是午后,佩奇镇的礼堂外到处放着空的酒坛子,地上全是各种骨头,镇上的人们却依然欢声笑语不断。男人们围在一起行酒令,女人们则围在一起喝着茶水聊着八卦,几个女孩围在一起,其中坐在中间的女孩已然没有之前的怯意,举着手中的柠檬一脸骄傲地对其他女孩道:“这就是我家穆先生给我的定情信物!”其他女孩便纷纷用手指划划自己的脸:“羞羞脸!”
未曾饮酒的吴子越好端端地坐在桌前,一本正经地对穆深道:“在下涉猎过众多古史,总觉得这几百年前的那位道长可能是个……”
穆深脸色同寻常并无多大区别,只是一双迷茫的双眼不自觉出卖了主人,“干!先生你有话就直说!老子最讨厌文绉绉这一套了!”
吴子越:“……是个断袖。”
穆小哥醉酒后粗鲁了许多啊。
“断袖?断袖是何?”
“便是这位道长喜欢一位男子。他兴许在山中遇到过一位绝色男子,并暗生爱慕之意无处宣泄,便将这份心思寄托在那书上了。”
“女子为阴,男子为阳,”穆深猛地抬起头,目露凶光,“自古所言阴阳调和,这位前辈简直是胡闹!”
吴子越叹了口气,“可这道长也是一片情深,从此再无中意之人。”
穆深不屑地摇摇头,“这……这种有违天道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
“啪”的一声从吴子越对面传了过来,穆深终于坚持不住,倒在了酒桌上面。
远远的里正瞧见这幕,连忙赶了过来,“都怪我,这下穆小哥肯定要推后一日走了。”
吴子越放下手中的茶杯,随即起身淡然道:“无妨,现在还是将穆小哥扶去休息罢。”
“穆小哥醉了吗?让我们几兄弟将他抬回去罢!”
?
几个满脸通红的大叔纷纷起身朝着这边走来,由吴子越带领着直接将穆深扛起送往祁家。这一阵子天也正热,几个大汉纷纷将客房的窗户打开,顿时清凉的微风从窗外吹了进来。
穆深紧闭着双眼,无意识地道了一句“热”。
一大叔皱着眉头,对着其他人道:“我看穆小哥这袍子挺厚的,不如帮他脱了罢。”
“得勒,这一身捂着,捂出痱子可不好。”
“这剑给穆小哥放一边罢。”
“这两小袋子可是穆小哥的宝贝,压坏了可不好,还是取下来放在穆小哥床头罢。”
“行了行了大家伙继续喝酒去吧,让穆小哥好生安静休息一下。”
?
几位大叔贴心地将客房的门关上,不久后的周围又陷入一片寂静。
软床上的青年紧闭着双眼,不自觉地翻了一个身。
……
阳光渐渐西斜,最后停留在窗外的四个棕色身影上面。
——
祁冽正被祁茗一路教训着回来。
祁茗看着面前这个牛脾气一样的女儿,真是气打不过一处来。
“你说你好端端抢人家的柠檬作甚,你也这么大了,该懂点事了!”
“……”
“就算是穆小哥给的东西也不该这样啊!”在远远的看见自己门口后,祁茗便终于收敛起来,“听说穆小哥喝醉了,今日估摸着还得在家住一天。”
祁冽眼睛一亮,“那我去看看他酒醒了没有!”
祁茗看着自己女儿的背影摇了摇头,也跟着一道去了客房,随便问问穆小哥要不要醒酒汤,毕竟里正家的桂花酒后劲儿还挺足。
不过待她们推开客房的门之后,却发现床上空无一人,整个房间安安静静的。祁茗上前摸了一把席子,发现早已凉的透底。
“这……穆小哥还是提前走了?”
祁茗语气带着几分失落,不过一旁的祁冽脸色沉重,否定道:“不。”
“……?”
祁冽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乾坤袋,拍干净上面的灰尘。她往房间四周环视一圈,发现窗台处有几根坚硬的毛发,而桃木剑被弃在一旁的角落里。
“穆哥他出事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