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2 / 2）

“璟儿，是我，予焕，我来接你了，不怕。”

“予焕、”

喊出名字的瞬间，齐蕴璟有些想哭，但还是忍住了，他深呼吸几次，带着哭腔说：“我看不见了。”

俞予焕：“没关系，花轩铭在，他会医好的。”

“我的腿也走不了，手伤了，拿不动剑。”

“我背你走，我护着你。”

“予焕，我、我父亲不是祈熙、我阿娘我……我怎么办啊予焕。”

俞予焕扶着他肩膀，听着齐蕴璟慢慢说，齐蕴璟带着哭腔，忍着眼泪说完所有，俞予焕轻轻抱住他：“齐蕴璟，璟儿，伊伊，你以后做什么我都陪你，以后再也不让你一个人了，你要好好的，再也别吓我了，你要好好的，你答应过我，要好好的啊。”

“我好好的、我有好好的、”

“是不是很疼？”

“……疼，我好疼啊，腿疼，手也疼，哪里都疼，予焕，我好疼，怎么办、怎么办——”

说到最后终于忍不住眼泪，抱紧俞予焕痛哭。

俞予焕怕他身上的伤，不敢用力抱他，听着他埋在自己怀里痛哭的声音，觉得自己这一个月来的恐惧和绝望都不算白来。

这个人在自己怀里。

俞予焕闭眼，齐蕴璟感觉一滴液体落在自己颈边，又听见俞予焕哑着的声音，问：

“我永远陪你，你不要走，好不好？”

罗季不久也回来了，屋内多了一个人，见他回来，起身行礼：“晚辈俞予焕，见过前辈。”

齐蕴璟坐在床上，抓着俞予焕的衣服，眼角还有些红：“季叔，您回来了。”

“嗯。俞予焕，我知道你，多谢你照顾伊赛尔这么多年。”罗季放下背筐，“要走了吗？”

“季叔，你不和我一起走吗？”

罗季摇头：“我就在这，替你守着你父亲，还有祝家军人的兄弟们，若有什么用得上我的，你再来找我。”

齐蕴璟没什么东西要收拾的，只拿了装着玉貔貅手串的小木盒，罗季送他们走出门。齐蕴璟被俞予焕背着，双眼无神，却一直看着罗季，罗季道：“他眼睛、手和腿都伤了，你要找人替他看看，还要好好养着，不要再受伤了。”

齐蕴璟轻轻敲了敲俞予焕的背，示意他放自己下来，扶着俞予焕站稳后，对罗季行了大礼：“季叔，多谢您，我走了。”

俞予焕也跟着他行了礼，比以往不知道多了几万倍认真：“多谢前辈，予焕告辞了。”

罗季看着他们二人走远，想起许多年前，自己也这样目送过一对人，那时候伊赛尔连动都不会动，他的父亲牵着他母亲的手，小心替她系好披风，走入一片黑暗。

可那时，他们本以为自己走向的，是幸福快乐的未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