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Chaper61（2 / 2）
李顺才摇头叹气，将那千疮百孔的通知书放了回去，敏静看着他的后脑勺，想问李允浩是怎么受得伤，那个疑问时不时的会出来扎她一下。有时候，她会猜测，甚至有过让他脱了衣服给她看看的念头。可是她不确定能不能问李允浩的家人，李允浩不想说的事，她觉得最好还是不向他的家人打听。在她犹豫着想问又压抑着好奇没问时，门上响起了敲门声，门随之打开了，朴海美笑着走了进来。
“爸爸。”朴海美先招呼了公公，对敏静点了点头。
敏静双手轻握着放在身前，弯腰行了礼。
不知道称呼什么，就说了声您好，不管是叫伯母还是叫阿姨，都叫不出口似的。
“别多礼，随便点。”朴海美拍了拍敏静的手臂。
“内。”
“爸爸，您的气色怎么这么好？”朴海美打量着公公，“是因为徐警官陪着您说话，气色才这么好的吗？”
李顺才哼了哼，关上了衣柜的门。
“既然如此，不如去客厅喝着茶，让徐警官陪您聊吧。”朴海美建议着，扭头看向敏静，挑了挑眉。
“内，好的。”敏静表了态。
“那我去准备茶了，喝什么茶呢？大麦茶？柚子茶？ok~”
问了喝什么茶又不待人说话的朴海美先行出了房间，李顺才跟敏静说去客厅坐，就背着手走在前头，躺床上叹气，起床就生气的他，脚步稳健，若不是不时的咳嗽几声，倒看不出像个生病的老人。厨房里，准备着晚饭的罗文姬，正将铁板拿出来，想要露一手。徐警官的到来，是以孙子的女朋友的身份，虽然让她不那么痛快，不过如果徐警官的到来能让那快气死的老头子开心起来，她倒是没什么话说了。只是暗自还是会为民勇打抱不平，也觉得徐警官的行事有些奇怪，如果没和她的儿子交往的心思，干嘛要做租几百本漫画，天天送去医院这样让人误会的事？
李顺才在客厅的长沙发上坐下后，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让敏静坐，并把看着电视哈哈大笑的李俊河赶走了。然后就开始他上次就问过的问题，什么时候到警察厅的，怎么调来警察厅的等等，问着问着就要敏静讲失踪案。失踪案，李民勇都讲过几十次了，他要敏静讲给他听，在敏静一时没想起第三个受害人的姓名时，他还提醒了她。敏静不是真的忘了受害人的名字，她是心不在焉。坐在双人沙发上的李允浩，不时看着她，开着的电视里在放什么，他估计完全不知所云。他的双手放在张开的腿中间，一会儿交叉十指，一会儿又松开，敏静接触到他的目光时，他对她笑笑，什么都不说。可是他目光中的电波，让敏静心里像猫抓似的，她觉得他想跟她独处，只是她实在不好撇开兴致勃勃，拉着她说话的李顺才，这个病了几天的老头缠着她讲案子，只让她无奈，并没觉得烦。
李敏浩在摆晚饭的时候回来了，说妈妈给他打了电话，知道李允浩带女朋友来了，他特意带了红酒回来。他的皮肤白皙，五官过于精致，又穿了件颜色略粉，胸前有狗狗图案的t恤衫和侧边带黑色条纹的白色运动裤，跟身着黑色西服正装的李允浩一比，倒像是弟弟了。他对敏静打过招呼后，就坐在李允浩旁边，兄弟俩说起了话，在李顺才的高谈阔论下，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太容易听清。敏静耳朵竖尖了，一边听着李顺才讲警察厅的历史，一边听着那兄弟俩的谈话。她突然听到一句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是李敏浩问的，她向他们看过去，看到李允浩低头在玩手机，没吭声。
“小子，我相信，凭你那从高中时期就解释不了的，从出道以来就只涨不降的人气，你就算结婚了，人气也不会低的，所以放心大胆的结婚吧”李敏浩又说。
玩着连连看的李允浩勾起嘴角笑了笑，还是没吭声。
“和s的合同是七年？”李敏浩问。
“噢。”
“结婚的话虽然很麻烦，申请总是可以的吧？”
“噢。”
“需要我帮忙尽管说，我会将你的损失最小化”
“噢。”
“小子我跟你说话呢，有没有在听？”
李敏
浩看兄弟头都不抬，只以噢来应付他，挥手往李允浩头上拍去。
划着手机屏幕的李允浩偏头躲开了李敏浩的手，慢悠悠地说：“和姜由美交往，这么没有安全感吗？”
“什么？”李敏浩压低着声音，“在说你的终生大事，扯我干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样操心我的终生大事？嗯？”
“我是你哥。”
“你很少做一个哥哥该做的事不是吗？”
“不知好歹，我是从各个方面为你衡量之后，才建议你结婚，你不想和爷爷冰释前嫌吗？而且，真的不用担心人气”
“昨天出席活动，遇到姜由美了。”李允浩漫不经心的打断了哥哥的话。
李敏浩一愣，他盯着李允浩看了几眼，又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耸耸肩说：“抬头不见低头见，这有什么关系。”
“晚上就给我打电话了。”
“么！”李敏浩像被打了一拳似的，白净俊俏的脸立马青了。
“打了两次。”
“我会信你吗？”李敏浩向后靠在沙发里，扯了扯嘴角。
“不相信？”李允浩问。
“不相信。”
李允浩笑了笑，继续玩他的连连看，说不相信的李敏浩却突然伸手去夺他的手机。
“干什么？”李允浩手向上举起来。
“给我看看。”
“你不是说不相信吗？”
“呀，你这小子，就看一下”
这两兄弟的对话，敏静只断断续续听了几句，不太明白李敏浩为什么要抢李允浩的手机。在李敏浩气得抓了抓有些微卷的短发，心烦意躁的还想去抢手机时，李顺才对他们挥着手，喊着吵死了，要他们去楼上。在与姜由美的交往中处于劣势的，诚惶诚恐的李敏浩，即使觉得李允浩可能是故意气他的，他还是有种马上就要与姜由美结束的恐惧感。
朴海美到客厅拍了拍手，让大家去吃饭，又去楼上叫李俊河下来吃饭。
李顺才讲警察厅的历史，讲得意犹未尽，不过没有忘了待客之道，站起来邀敏静去餐厅。敏静笑着点头，跟着他走，目光一瞥看到李允浩在拿遥控器关电视，她收回视线，想着吃过饭，一定不和这老头儿唠叨了。她想要和李允浩独处的焦急心情，不比他好受多少，自从他说想带她看全家福中他穿军装的照片，她就想像了无数次了。她跟着李顺才往餐厅走，出于礼貌，她没怎么打量屋子的布局，长方形的红木餐桌上，摆得满满当当，在敏静走过去时，罗文姬正在喊李顺才快将餐桌挪个空位，她要放菜。
罗文姬端在手上的是她在美食节目里学的铁板排骨，汤汁在铁板里正滋滋响得冒着泡泡。
“警察厅在五十年前还不如现在乡下一个街道派出所的规模，警务大厅那幢600平米十一层的建筑在五十年前是三间二层砖瓦房，朝鲜战争时炸毁了东南边的屋角，后来又修缮的。到七年前，我们家民勇去的时候，盖了现在的警务大厅”
双手背在背上，踱着方步的李顺才还在大谈警察厅的历史，压根没在意罗文姬在喊什么，而走在他旁边的敏静看到罗文姬手中的铁板，意会过来，伸手将餐桌上的辣白菜和海带丝挪开，刚一挪开，罗文姬手中的铁板就放了下来。由于挪的位置不够大，铁板的一边压在装凉拌海带丝的盘子上，倾斜的铁板里的汤汁往外流着，敏静说了声没放好，罗文姬放下铁板后就转身去搅拌灶台上另一份正咕嘟嘟冒泡的热菜，敏静看汤汁直流，一急就伸出了手，想要把铁板推一推。
手忙脚乱的她，竟然不是去推木托，而是
去推了铁板。
“啊！啊！”一碰上铁板，她惨叫着，把正在搅拌牛腩的罗文姬和正要坐下的李顺才吓得一蹦。客厅里关了电视，在哥哥的怒视下，慢悠悠的用手指梳了梳头发的李允浩，脸色一僵，拔腿就向餐厅跑了过来。
“烫着了吗？”李顺才问，警察厅历史终于告一段落。
“不要紧吧？”罗文姬伸着脖子看了看，撇了撇嘴。
敏静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指腹红得发亮，马上就要起泡。她疼得直吸气，在她苦着脸想哭不好意思哭，想说没事又确实很疼时，跑进来的李允浩推开挡道的爷爷，拉住她的手腕就拖去了灶台，拧水龙头，将她的手放在水龙头下，动作是同时的。
“你是烫不够吗？烫着了要第一时间用凉水冲，记住，要立刻找凉水冲，不要像个傻瓜一样站在那里！懂吗？”李允浩在吼她，表情简直是气急败坏。
“唔”敏静瘪了瘪嘴，他这一连串的责备，让她的眼泪直打转。
这次烫得是有些狠，比之前烫过的每一次都疼多了，碰上铁板的那一秒，就像有把刀在剥指腹上的皮似的。自来水持续不断的冲淋下来，那种疼痛就缓解了大半。
“怎么了？烫着了？”李敏浩走过来问。
“铁板怎么能碰”罗文姬说，那语气好像在说拿手去碰那么烫的铁板，不烫你烫谁。
“烧什么铁板！”李顺才望着老伴吼了一嗓子，“学了铁板很了不起吗？”
“什么！关我什么事！”罗文姬不甘示弱的提高了嗓门儿。
“你就是故意添乱。”
“么！添乱？还不是因为你爱吃吗？”
“哎哟，也不想想医生叫我忌口，我现在能吃这个吗，说你显摆手艺还不承认。”
罗文姬被这不给面子的老伴儿气得够呛，生生忍下那口气，拿了一摞碗往餐桌上摆。
敏静看看李顺才，又看看罗文姬，嗫嚅着说了对不起，她被烫了，还要说对不起，想想觉得奇怪，可是因为她，让他们这样吵，她觉得就是自己的错。
“家里有烫伤药吗？”捉着敏静的手继续冲着凉水的李允浩，回头问家人。
“好像有，我去找找。”李敏浩说。
“在电视机下面的柜子里。”罗文姬没什么力气似的说。
“知道了。”
李敏浩去客厅翻找烫伤药膏时，朴海美和李俊河从电梯出来，李俊河一出电梯就小跑到餐厅，一边嗅着一边跑到罗文姬身边，握着妈妈的手说：“妈妈辛苦了，这香味在楼上就闻到了，妈妈的厨艺快赶上米其林饭店的大厨了。”
“你老婆也帮忙做了。”罗文姬眼皮没抬的说。
“敏浩妈也辛苦了。”李俊河没忘了夸夸老婆，还拉开了一把椅子，让朴海美来坐。
走过来的朴海美没去坐，她看到水池边的那两人，似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是烫到了吗？”她问，从罗文姬身边挤过去。
“内”敏静点了点头。
“哦？徐警官烫到了？”
李俊河也凑过来，灶台前挤了五个人，一时间，敏静不知怎么是好，因为自己不小心，他们一个个的来问，来看。而且李允浩一直捉着她的手不放，好像她不会乖乖的冲水似的，并且他还用责备的眼神看她。待李敏浩拿来烫伤药，敏静要缩回手去擦药，李允浩说必须再冲十分钟，那十分钟，他的家人们都在餐桌前坐好，听着那哗啦啦的水声，敏静真想挖个地洞躲进去。
十分钟到了之后，李允浩用纸巾将她的手擦干，在表情各异的家
人们的注视下，为她擦药。
“这双手长在你身上，也是太受罪了，爱惜爱惜这双手吧，下次可以长点记性吗？”
低头擦着药的李允浩，他这一番话，说得不轻不重，敏静心里涌起阵阵暖流，她嗯了一声，嗓子干干的，没什么声音，她张了张嘴，正准备说声好，坐在上席的李顺才说：“好了！徐警官是警察，没那么娇气，倒是你这小子，婆婆妈妈的像什么话！”
李允浩没去看爷爷，暗自消化着爷爷话里的婆婆妈妈。
敏静看了看低着头的李允浩，又看向李顺才，笑着说：“爷爷，允浩这样不是婆婆妈妈啊，虽然是这样的小事，我却觉得他是个很温暖的人呢，因为感觉到他的关心，他的紧张，心里就觉得暖暖的，想被他一直这样紧张着”敏静的声音越来越低，后面的话只有李允浩能听到，她说完脸就红了，那种自然的红润在灯光下很好看，抬起头的李允浩怔了一下，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视了一阵，还是李顺才的咳嗽声将他们拉回来。
晚餐正式开始，大家依次落坐。
“哦，还有酒，是该喝一杯，我来为大家倒酒吧。”看到酒就两眼放光的李俊河拿过红酒，先给父亲倒酒，考虑到李顺才有咳疾，只倒了浅浅的小半杯，又给妈妈倒了半杯，第三杯想给敏静倒的，想了想却倒给了朴海美，然后才给敏静倒了半杯。
李俊河这番疼老婆的表现，敏静也是意会出来了。
她瞅了瞅李允浩，抿嘴笑着，李允浩问她笑什么，她摆了摆手说没什么，只是还偷偷笑着。
“民勇不回来吗？”李俊河随口问着。
“不回来了。”罗文姬说。
“在忙什么？”
“给他打电话了，他说警察厅前辈找他吃晚饭，不回来了。”
李俊河哦了一声，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朴海美拍了拍手，示意都端起酒杯。
七个杯子碰在了一起，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敏静注意到李允浩的杯子没有与爷爷的相碰，她提醒李允浩与爷爷的碰一下，李允浩试着又将杯子伸了过去，李顺才的胳膊却缩了回去。浅浅抿了一口的李顺才，将杯子放在桌子上，说医生交代不能喝酒，就再没有拿起来。这顿晚饭，敏静因手指受伤，几乎是在李允浩的照顾下吃完，期间不时接触到朴海美和罗文姬的眼神，相比朴海美那热情洋溢的一挑眉，敏静敏感的听到了罗文姬鼻腔里的哼哼。
一家人都在，只缺了李民勇。
他是真的因警察厅前辈邀吃晚饭才不回来，还是在避开她，敏静不时的揣测着。
吃过饭，李允浩就将敏静拉走了。
在那间会客室的隔壁，是一间书房。一米高的书架靠着墙排列着，书架上插放整齐的书大多都是军事和政治，历史方面的。墙上挂着的，除了两幅书法和两幅花草国画，从左到右按年代顺序错落有致排列着的，是李家的全家福。敏静是被李允浩牵着手走进去的，他开了日光灯，她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左右两边墙上的全家福，也不是书架或书，而是对着门的那面墙上的两个大字，忠诚二字。
敏静脊背一挺，不由自主的站直了。
李允浩说他们家的全家福是从父母结婚那年开始照的，之后每年的十月左右照。敏静随着他往里走，在挂着全家福的那面墙前站着，她看到二十多年前的李顺才和罗文姬，以及李允浩的父母，还有个子只到李俊河腰带部位的李民勇。照相的地方应该是照相馆，背景布是蓝天白云下的汉江，李顺才和罗文姬站在左边，李俊河和朴海美站在右边，站在李俊河和朴海美中间的李民勇，不知道是有什么开心事，笑得露出一口牙齿。除了朴海美穿着白色军装，李家人都
穿着绿色军装。在那张照片旁边的另一张，是时隔一年的全家福，还是那样站着的五个人，依然是很土的背景布，李民勇依然站在哥哥和嫂子中间，不同的是朴海美挺着圆圆的肚子。
敏静一张张的看过去，看到李敏浩的出现，春天出生的李敏浩第一次照全家福，是六个月大，由于李允浩只比哥哥小一岁零五个月，紧接着那张照片之后的全家福，就有了李允浩的身影。当敏静看到李顺才抱在怀里的李允浩时，她噗哧笑出了声。
“这应该是出生没多少天吧？”敏静问。
“满月。”
“那就是十月七日照的，啊，照片上有日期。”她踮了踮脚，看到照片上很小的字迹。
“内。”
“那么小，也做了军装呢，爷爷真费心了。”敏静感叹着。
照片中出生仅三十天的李允浩，黑黝黝的眼睛看着镜头，让敏静想到或许他生来就是要面对镜头的人，他的身上穿着定制的世上最小号的军装，大概在穿之前还熨烫过，显得有型有款。已经学会走路的李敏浩被爸爸抱在怀里，李民勇从那张照片开始，没再站在哥哥和嫂子之间，而是站到了罗文姬的身侧。
敏静家也照全家福，只是不像这样当成仪式一样每年都照。她在看到满月的李允浩穿着军装出现在全家福，噗哧笑过之后，在看向后面的每一张全家福时，都在目光看过去时，第一时间寻找李允浩的身影。就像李允浩曾经说过的，爷爷按他和哥哥，叔叔的身高，每一年都订做军装，只穿着照一下相。李允浩的身高在六岁那年，突然超过了李敏浩，在九岁那年又突飞猛长，比李敏浩高了大半个头。看着少年时期的李允浩，穿着军装站在父母身侧，微微笑着的样子，她跟着微笑，她看得入神。到李允浩十六岁拍的那张全家福中，李民勇衣服上的标志是警察厅，不用再穿订制军装的李民勇到警察厅报道上班了。而当她看到李允浩十七岁时的那张全家福，一种异样的激流冲撞着她的内心，眼睛不知不觉潮湿了。他站姿标准，表情内敛，穿着崭新笔挺的军装，戴着军帽，他的手上托着一架战斗机模型，照片中李顺才的视线，没有对着镜头而是看着李允浩，笑着看着李允浩。
敏静偏了偏头，看到李允浩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也没翻，她眼里噙着泪，又去看全家福。
她向右走了两步，去看十八岁的李允浩，却没有看到。
那张全家福中没有李允浩。
“允浩？”她喊着，眼睛还盯着那张全家福。
“那天在比赛，赶去时他们拍完了。”李允浩没等她问，告诉了她。
“可是不能再拍吗？”
“我看他们拍过了，就走了”
他说着将书插回书架，手放在那些书上拍了拍，像是拍灰尘似的。
客厅里，李敏浩没打通姜由美的手机，去楼上换了衣服就出门了。帮婆婆收拾好了厨房的朴海美去拉坐在沙发里看电视的李俊河，拉他一起去散步。背着手在会客室旁边溜达了几趟的李顺才，突然捂着嘴快步回到了客厅，他怕自己的咳嗽声，让里面的两个人知道他在门外。
那张全家福之后的五张全家福，李允浩都与家人一起拍的。只是他的头发颜色，他的衣着，他冷峻的脸部线条，和十七岁之前已是判若两人。照片中的李顺才，拍下来的也都是板着脸的面容。
“允浩”敏静轻唤了一声，向靠着书架的李允浩走过去，站在他面前拉起了他的双手，“你选择娱乐圈这条路，爷爷的不接受，让你很受伤是吗？”
李允浩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摇了摇头。
“不是吗？”敏静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