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相思不是病(2 / 2)
皱了皱眉,还是道:“让她进来吧。”
张梓舒心里欢欢喜喜进屋,面上端的是一个梨花带雨,心疼自责。
“少爷……”刚说了两个字便呜呜咽咽哭了起来,“您没事吧?”
苏琳钰躺回床上,听着这哭声头疼,闭上眼睛:“你看我这样像没事吗?”
张梓舒被堵得说不出话来,苏琳钰又道:“看过了吧,回去早点休息。”
张梓舒:“……”告辞!
什么情况?她明明看男人都喜欢这种娇滴滴的女人,进来之前她都做好舍生取义和花花公子虚与委蛇的准备了,结果自从她混进来,从来没得到苏琳钰一个正眼。难不成是她一点魅力都没有?!
不过,这样的结果也正是她想要的,她心满意足退了出去。
苏琳钰仍是闭着眼:“林大哥,赶明儿你给她一笔钱送她出府吧。记得替她安置打点好。”
林平岸皱眉想了想,道:“好,我也这样觉得。”
苏琳钰继续高烧不退,半梦半醒地眯着眼。
谁想的没一会儿,四姨太又回来了,还带来了个穿着白大褂的洋医生。
“林大哥,这就是亨顿先生,最近刚来到咱们镇,他医术高明,不如让他给少爷看看吧。”
林平岸听说过这个来自京城的洋医生,可是据说他很难请到,看病全看眼缘,那些为非作歹欺男霸女的人给钱他也不治。他正准备三顾茅庐、负荆请罪、低三下四地去请人家救一下自家阿斗,医师他居然自己来了!什么时候苏琳钰的人格魅力这么强大了?
不说二话赶紧请进屋,不由更对这个苏琳钰嘴里混饭吃的四姨太添了两分好感。
此时苏琳钰已经烧到迷糊中,他朦胧中看见了一身白影,待白衣人走近,不由使出全身最后一点力气抓住了那人的手,脸上也不由带上了笑,虽然这笑十分难看,他嘀咕道:“段子念,你终于来看我了。”
一群人吓得不轻,洋医生更是迷茫。随即意识到他的这个病人已经开始说胡话了,赶紧给他治疗。张梓舒则偷偷在心里拿小本本记下:段子念,对苏琳钰很重要,身份不知,待查。
林希乐看着第三次被苏琳钰吐出来的小药丸终于忍不住满脸愁苦看向林平岸:“哥,他咽不下去怎么办?”
林平岸端来温水揉着帕子面无表情道:“要不换一下,你替他擦身体?”
林希乐二话不说掰开苏琳钰的嘴一勺子塞进去,烧得神志不清的某人呛得咳嗽了两声有气无力道:“…………”
林希乐吓了一跳,意识到他还是在说胡话:“他说什么呢?”
林平岸拧着水道:“他说舒服。舒服是吧?那我就擦了啊?”
于是在苏琳钰的“默许”下,全身被林平岸擦了一遍……
苏琳钰一直哼哼唧唧,林希乐肆无忌惮贴近,还是没听清到底说的什么:“他到底在说啥啊?我怎么听着像念什么的?”
林平岸一本正经道:“可能散热了比较舒服吧。”
林平岸想了想又道:“这事儿我们明天谁都不要提,好吗?”苏琳钰要是知道自己碰了他,还不得剁了这双手。
林希乐点点头,坚定道:“嗯!”
吃了西药,又按医生说的擦了身子,苏琳钰出了一身汗,终于,退了烧。
苏琳钰窗外,张梓舒原本以为请到了医生她就可以回去美美地睡个回笼觉,结果还被告知得一直守到苏琳钰退烧,天都亮了,她还要赶紧派人去递消息,他娘的,当个卧底真累。
起身揉了揉蹲麻了的腿,打个哈欠打得一脸的泪。搓着胳膊,低声感叹一句:“大清早的真冷啊!”
林平岸出门倒水,就看见这一幕,四姨太一直守在少爷屋外边,听闻少爷终于退烧高兴得差点站不稳,单薄的身体在晨雾里瑟瑟发抖,脸上还带着泪。
他立马回屋拿过自己的外套。
“四姨太!”
张梓舒脸上“温婉”的笑配合着熬夜的疲劳十分应景地变得凄凉起来:“怎么了,林大哥?”
林平岸莫名其妙心疼了一下,递过外套:“你别担心,少爷已经没事了。”
谢天谢地!他终于没事了,要不然老娘可能还得陪他熬着!
张梓舒笑得灿烂:“是啊!太好了!”
林平岸为这个笑心里一阵难受,看着对面单薄的身体,道:“你赶紧回去休息休息吧。”
“嗯嗯,你也是,照顾他一夜辛苦了。”
“吃完早饭再睡。”
“啊?啊!好!哈哈,谢谢林大哥。”
张梓舒想,这个男人还是挺不错的,果然她还是有魅力的!嘿嘿。
章锦云一觉醒来就看见章尽书在处理公务,和昨天晚上她睡觉前一模一样,打了个哈欠随口问道:“你不会一晚上没睡吧。”
章尽书没有动作。
还真是!
章锦云就着昨晚的冷茶漱了漱口:“他一个大男人,又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小丫头。”
瞅着那茶叶渣滓皱了皱眉,心道:我这是过的什么日子啊。
“再说了,我这都把咱们卧底的事情交代给你了,你也安排下去了,还担心什么,估摸着一会儿消息就该回来了。”
“为什么要当他姨太太?当丫鬟不行吗?”
合着你担心的不是这个啊。“这不是没发生什么嘛,你担心啥,人家姑娘都打听清楚了才愿意进去的。而且,”章锦云不以为意随口开玩笑说了句,“这主母的位置不是给你留着呢嘛?”
外面有人来传话,那边终于是安宁了。
章锦云赶了章尽书回去睡觉。
中午苏琳钰刚醒过来,全身黏糊糊的,就要洗澡。
这两天总是半梦半醒,他却一直清楚知道,看见那个人的时候,是做梦。
这都这么多年了,他也不怎么想他了,什么狗屁段子念,他根本不认识,不认识这个人!
顶多也就是,也就只是偶尔浮上心头,藏进眉梢。
不该去看那场戏的,就不该高估自己!
苏琳钰心道:就你这出息,说不定再见人家一面就真的忍不住变恶霸把他抢回来了。管他什么对立阵营,管他是不是真心的,先抢回来再说。直到他装不下去要挑破身份的那天再想些有的没的,就不信日久生不了情,暖不软这根木头!
可是他注定不是不问世事红烛昏罗帐的少年了,没法为所欲为。他顶多只能作顺水推舟,不能无风起浪。
苏琳钰内心五味陈杂,放不下这口气,心道:来什么江南啊,京城装不下你了吗?章家就你一个人可以派了吗?你好歹一个章家大少爷深入敌方阵营不怕危险啊?老子现在就派兵把你们抓起来!现在就……
他忽然停了幼稚的想法,叹了一口气,嘀咕道:“现在就两不相欠吧。”
缘分这个词可真是妙,十五岁那年苏琳钰招惹了章尽书谁成想自己却陷了进去,如今他轻巧一句两不相欠,这缘分就算断了,可是哪那么便宜?
外面传来林老管家的声音:“少爷,外面有个叫念苏的姑娘想见您,现在被拦在门房了。”他现在就愁苏琳钰的大事,看见有姑娘自己跳进……自己上门,高兴地不能自抑,赶紧来通报。
屋里半天每个声响,老管家正想再吼一声,听见里面松松道:
“林叔,把人请进来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