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噩梦2(2 / 2)
周鱼站在二楼,看着楼下还在进食的二人,胃里直翻滚,他突然想起昨晚的那顿饭,肥美的红肉,白嫩的脑花,红艳艳的血豆腐里,酥脆的肝尖,在他脑中都变了样子,那是人皮上的三层脂肪肥肉,被挖出来的鲜活人脑,血液凝结成的块状血冻,肝尖汤水想必也都是人肉做的,怪不得他昨天隐约闻到一股腥臭味。
在周鱼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有一双猩红色的眼睛正恶狠狠的瞪着他。
……
现在这个副本到底是怎么样的周鱼还不知道,因为昨天不间断的噩梦缠绕头疼发烧,导致他的记忆严重混乱,注意力也无法集中副本内的许多细节线索都被他无意间无视了,想要在找到这些丢失的线索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周鱼拿出手机,果不其然没有任何信号,上面时间显示为上午10点。
什么?周鱼仔细一看,10点整,他努力回想,第一次从噩梦中醒来的时候他好像看了一眼手机,司机和他说还有二十多分钟就到目的地了,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错那时候应该是上午10点整,难道说……他现在还是在做梦?
手机就像坏掉了一样,无论周鱼隔多久去看它,时间都正正好好卡在10点整一动也不动,周鱼心里有了个大致的想法。
他将房间打开了个小缝,探出头,楼下早就空无一人,轻声喊了两声“妙妙。”没人应。周鱼轻手轻脚的从房间走了出去,来到楼下,八仙桌上的食物早就被人撤掉了,桌子擦的干干净净上面摆着一壶茶水和五个空杯子,周鱼对茶杯有心理阴影,没敢碰它,反而围着桌子绕了一圈,桌子前摆了五把椅子,五个杯子五把椅子四个房间,朱禄坐主位,剩下四个位置应该是给他们四个玩家的,没有出现的那个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难不成那二人吃的肉就是第四人身上的?还有朱禄作为主人的房间在哪里?
抬头往上望去,三楼密密麻麻的建了几十小个房间,朱禄总不可能会和一群下人挤在一起吧。
大厅的左边是进出红楼必经的长廊,踏进长廊的石板路上本来也就几米左右的长廊瞬间拉上足足走了近十分钟还没有走到朱色大门前,周鱼察觉到身周的气温越来越高,汗水顺着发际流到脸上,汗越流越多衣服也变得潮湿身上黏糊糊的,闷热的空气仿佛凝固住不再流通,就像置身于一个蒸笼中,呼吸间的气体都是灼热的,周鱼感觉到自己的头脑意识开始迷糊手脚有些瘫软,见状不好立刻返身往回头路走去。去的时候走了有十来分钟,回来的路才走了十几步就到了。到了大厅温度迅速降下来,周鱼的脸被闷热憋成了红彤彤的颜色,汗水顺着脖子流到了胸口前,上衣被洇湿留下一块块汗渍,他扶着膝盖半蹲着身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这次真是大意了差一点就被闷死在里面。
看来暂时是出不去红月楼了。
周鱼决定再去其他地方看一看,八仙桌的后面立着一扇黑木屏风,上菜的时候下人都是从屏风后面走进来的,打定主意后周鱼把身上的瑞士军刀掏了出来,抓在手心里侧着身小心的靠近屏风,屏风前灯火明亮富贵堂皇,屏风后空旷阴暗像是另一个空间一般,远处有几盏红灯笼照出一点点光亮,周鱼空着的另一只手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光照到的地方是一块块青黑色的石砖直铺到红灯笼挂着的地方,他放轻脚步小心的往深处走去,那几盏红灯笼挂在一个木门框上,本应出现的木门不知道被谁卸掉了只剩一个空荡的门框在那,可以一眼看到门框里面的东西,那是一个老式厨房,铁锅被架起下面燃烧着木柴,旁边是是石砖砌成的灶台,台子上摆着各种厨具“食材”,周鱼走了进去,铁锅里在咕咚咚的炖着的东西吸引了他的视线,一个圆形的东西飘在水上面,那是个人头,他紧闭双眼,张大着嘴里面的舌头已经不见了,水溢满了他的口,脸被滚烫的热水烫的焦红,头胀大了一圈,脑袋上的头发被剃光,耳朵也被割掉。
这人十分的眼熟,好像在哪见过。好像是早上在楼下吃饭的那个人?
“滴答,滴答。”水滴滴落的声音在周鱼耳边响起,他感觉到脸上有液体流下,抬起头上方挂着一扇被剥了皮的排骨肉扇,周鱼往后走了两步,仔细的瞧着,肉扇被人用铁丝穿起,吊在灶台上方,它下面摆着一个金色的大盆,盆里面装着从肉扇上滴落下的血,一条条人肠子泡血里,盆的左边是一堆装了东西的碗盘,一块块完整指甲码在空盘中,另几个碗中放着雪白的黑眼珠子,菜墩子上放着一堆还没有切完的人耳朵,锋利的剔骨刀插在被剁下来的大腿上……
周鱼庆幸自己没有吃过红月楼里的任何东西,不然他现在肯定连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他围着灶台走了一圈,没有其他线索,目前为止唯一的发现就是那二人其中的一个人已经被炖了,拍了几张照片确认自己没有遗漏任何东西后周鱼回了大厅。
大厅内空无一人,不知道剩下的那个人还活着吗去哪了。
目光看向楼上,三楼上几十盏红灯笼挂在一扇扇紧闭的房门前,而二楼西边那间房门前也挂上了红灯笼,周鱼脑袋飞速的转着,为什么二楼四间房只有一间门上挂了灯笼?
他还没来得及去查看一下,西边那间房门突然就被推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周鱼仔细一瞧,脸上的表情差点没崩住,出来的人明明就是先前他在后厨锅里看到的那个人,有什么事能比已经死去的人又活生生出现在你面前更诡异。
那人从二楼走了来下,一眼都没瞧周鱼径直的走到桌前坐了下来,他在焦急的等待着什么,没一会,东边那扇门也被人推开了另外那个应该出现的人也走了出来,他看到周鱼早就在下面坐好了,就随意的打了声招呼,也跟着坐着了下来。
周鱼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人,想找出什么破绽来,诡异感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他确信今天在锅里看到的那颗头一定是属于面前的这个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活着。
那人仿佛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周鱼看向他的目光,他的心思全都放在别的事情上。
沉重的脚步从屏风后传来,朱禄走了过来,他看着这三个人早就坐在桌前等着吃饭了十分满意的点点头,笑容浮现在他脸上。他坐到主位上,侧过头对着周鱼说:“周老弟看起来脸色不错,身体好像好了许多。”
“多亏了朱老板让妙妙给我送去的粥,喝完以后我感觉好多了。”
“不错不错,看来我还要嘉奖妙妙把周老弟照顾的这么好。”朱老板回过头赞赏的眼神略过妙妙身上手指轻敲了两下桌子,妙妙脸上本来有几分诧异,在朱老板看过来的瞬间身体不由自主的僵硬住立刻收起多余的表情挂上乖巧的微笑。
周鱼一直关注着这二人动作,从妙妙的表情中,周鱼发现她是真的十分害怕朱禄,那是一种从骨子里透漏出来的本能畏惧,一般人是装不出来的。
“妙妙叫他们上菜,我要好好招待我的客人们。”
一听到要吃饭了,欣喜狂热的表情涌上了对面二人的脸颊,他们焦急的盯着屏风后面,恨不得自己去端菜来吃,周鱼脸上也装出期待的样子,身穿黑色短褂的下人终于端上了菜肴,那二人什么都顾不上,疯狂的往嘴里塞着东西,吃相十分狼狈。
周鱼看着他们不停的往嘴里塞着带血的人肉,直觉性的想吐,但是当着这个不知深浅的朱禄面前周鱼也不敢表现的太过于明显,他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假装喝然后说道:“朱先生今天就准备了这么几道菜吗,怕是不够吃啊!”
朱禄哈哈大笑起来,“周老弟不用担心,妙妙叫他们把主菜端上来!”
几个下人把一大盅瓦锅放到桌子中央,掀开盖子热气扑面而来,白色的雾气从瓦锅中飘出来,待雾气散去后,周鱼看清楚了瓦锅中炖着的东西那是一颗头,头的主人正在他的对面大块朵颐吃的狼吞虎咽好生快活,妙妙又端上了一盘盘精美的小菜“凉拌耳朵”、“卤味舌头”、“溜烧大肠”、“油酥指甲”,汤碗里盛着一颗颗圆润的眼珠……
周鱼的忍耐度已经濒近极点,还没等他想出好办法从餐桌上逃走,对面的人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他趴上桌子把头塞进瓦锅里,“呲溜呲溜”地吸着汤,由于动作太过粗暴,桌子上其他菜盘被甩到桌下溅了一地。
朱禄让一旁的下人给周鱼擦干净身上的水渍,周鱼握住下人伸过来的手碗,把对方手中手帕拿了过来胡乱的往自己裤子上一通擦,边擦边生气地骂,见擦不干净直接把手帕一丢气冲冲的走了。
朱禄恨得牙根痒,忍着怒气冲下人大喊:“把这位不懂礼貌的先生带下去好好照顾!”
收到命令后四个身穿黑色短褂下人分别抓住那人的手脚,像抬猪一样的把人抬到了屏风后面往后厨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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