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2）
程勉对于他俩的事情多少知道一点，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每次一打照面，郭子文那脸就黑得跟锅底似的，也亏张东树这个不会看眼色的。
知道一点并不代表能够帮助他们解决，程勉还怀疑他俩有一腿呢，可人张东树从初中就开始找女朋友了。
一帮兄弟中，就属他感情阅历最丰富，郭子文次之。
郭子文大多数情况下都是阴郁的，就连笑也能让人联想到小说里那种变态杀人狂反派，他们电脑玩得好的，脑子肯定不差，这点就很让程勉害怕。
抛开这个，可见学妹跟他表白的时候是顶了多大的压力才迈出的步伐，没想到后来还真的成了。
*
确定关系的第一天——
学妹要求郭子文和她去看电影，原因是培养感情。郭子文想也没想就同意了，到了现场又是爆米花又是可乐的，真正看电影的时候，学妹一个人抱着爆米花吃得咯吱咯吱，时不时吸两口可乐，郭子文同学在逼仄的空间里翘着二郎腿，两人无神地看着幕布，伴随着耳边某人嘴里传来的咯吱声。
学妹看到兴头上了忍不住就哈了出来，声音之大，就连前排同样笑得大声却被她的声音强压的也转身过来瞪她，周遭环境太黑，学妹自然看不到，依旧哈哈哈。
郭子文嚼碎嘴里没有棒棒的棒棒糖，还是荔枝味的，真知棒来着，刚刚入场的时候学妹硬塞给他的。郭子文说不要，学妹就好像没听见似的，兀自剥了塞他嘴里。
“……”
郭子文看着电影里，男主人公把女主压‖在床‖上，刚想进行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时，电影里的世界突然停电，一片黑暗中，一阵怪异的“嗯嗯啊啊”传了出来。
男主喘着粗气问女主：“呀！怎么停电了？！”
女主难耐地嚎了几嗓子：“嗯嗯……嗯……啊……太快了……”
郭子文：“……”
操哦。
神他妈伪小黄片。
原来你是这样的学妹。
电影在男女主颠鸾倒凤中结束，郭子文回到家已经快十点了，走出电影院学妹又硬拉着他去逛了会儿夜市，顺便给买了束鲜红欲滴的玫瑰花，郭子文给付的钱。
告别的时候学妹想给他来个吻来着，可人还没上来就被他推开了，学妹撅着嘴眼里满含委屈。
从来没和女孩子这种生物打过交道的郭子文，瞬间被学妹盯得手足无措起来：“不是，只是，那什么，发展太快了，下次应该就可以了。”
没想到他话音刚落，学妹一双眼睛就瞪得铜铃般大，仿佛他是外星人一般：“我操‖你这么纯的吗？我和前男友做都做过了！”
郭子文一愣，机械僵笑：“你说什么……？”
学妹看了他一会儿，无奈地低头捻了捻手中的玫瑰，半晌才慢慢悠悠道：“弟弟你也太纯洁了吧？”
郭子文立马反应过来：“弟弟？学妹你确定？”
“学妹”摆摆手，神态骄傲地道：“打住，我高中读了起码四年了，就是考不上，我老爹老妈索性让我每年都从高一开始重读，加上今年就是第五年了。”
郭子文：“……”
“要是我再考不上大学，估计这辈子就交待给二十三中了。”
郭子文：“……”
“所以干嘛要浪费大好时光，社会上可没有校园里这么干净的男孩子。”
郭子文：“……”
所以，他这是被欺骗感情了？
那束玫瑰花好贵的……
还有那部小黄片……
还有爆米花……
还有可乐……
郭子文表示无法接受自己第一次恋爱就被欺骗，他冷着脸离开，女生在后面喊他他也没有停下脚步。
就这样，小郭同学的第一次恋爱经历以悲剧收场，问题是他连那女生叫什么都没记住。
程勉知道他俩分手是在一次聚会上，程勉问郭子文怎么不带学妹，郭子文摇着杯子里的酒，小酌了一口，云淡风轻道：“你兄弟我，被她甩了。”
程勉惊道：“什么时候的事？！”
郭子文又喝了一小口，对于自己被女生甩这件事满不在乎：“就第二天啊，好像是晚上十点之前的几分钟。”
程勉不相信男女生间的感情了，对于纯情小处男程勉来说，他幻想中的爱情该是忠贞不渝的，起码确定关系就得长长久久地在一起，白首不分离。
这事倒是没给郭子文多大打击，给程勉的打击倒是不少，勉哥从那时起就不相信爱情了，先不说他还没谈过。
学校里和他表白的，多半被他骂走，此后暗恋者倒是一大堆，可见到他就绕道走的也一大堆，看到他的表情完全不亚于老鼠见到猫。
——勉哥吼人是这样的
女生低着头含羞带怯地挪着小碎步走过来，抬头悄悄咪咪瞄一眼程大爷的帅脸，然后又匆匆忙忙低头，脸红如滴血。
在女生循环往复地做了这个动作四五遍后，程大爷终于爆发，不耐烦地吼她：“有屁快放！”
他还要赶着去抢小笼包呢，晚了都被高一那帮饿死鬼投胎的抢完了。
女生瘦弱不堪的身躯在晨风中抖了抖，这个男生怎么凶巴巴的，虽然那张脸很好看没错啦，可是怎么对她这么凶神恶煞的，好吓人。
磨磨蹭蹭好久，程勉双手插兜立在女生面前，耐心已经被磨光了。
“我说同学，我不喜欢女生，你放弃吧啊，就这样我先走了。”
程大爷丝毫没有发现自己这句话有什么疑点，他觉得自己已经表达得更明确了，他不喜欢谈恋爱，更不想和薄情寡义的女生谈，至少是现在，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可他的话到了女生耳朵里，就自动被腐女滤镜过滤成：我不喜欢女生，我喜欢男生，我知道你要表白，但是你不要说了，我喜欢男生。
喜欢男生。
男生。
女生脸上挂着两条瀑布泪，手里捏着不知从哪儿扯出来的白手绢，看着程勉的背影想：他居然……居然喜欢男生……我……我居然输给了一个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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