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记不记得（2 / 2）

一身男子装扮，孤自一人喝得烂醉，梁子莞这般回府，少不得被梁工部与尹夫人训上一顿。侍女那边定备了套衣裳换着。晏华决意先带子莞至城郊梁家府宅换一身衣衫。还拿了些钱币让侍从寻个车夫来，又让一侍从骑马先去梁郡公府上通报一声。

牛车行至梁宅时，早有一妇人，身着素衣，携几个仆婢在门外候着。墨儿先下了马，晏华于后头搀着。几个侍女婆子也上前帮忙，将梁子莞搀了进去。

晏华抬头，五年已过，面上仍见风情万种，气质仍是不俗，是郡公夫人无虞。

“见过郡公夫人。”晏华稍稍理了理衣裳，行了一礼。

郡公夫人看向她。似乎不记得，她是哪家的贵女了，只笑笑:“娘子先来府上坐坐吧，难为送子莞回来。让她先睡会，你也可进来整理一下。”

晏华回道:“不妨事，子莞醉酒也怪我没看住她。”这时她才发觉自己鬓边的发湿了，脸上出了些汗，想是妆也花了，不太好看。

她随着郡公夫人进了府。一路上郡公夫人与她说话，先是问了她的身份。晏华自知遮掩不住，不如先道破。“郡公夫人，我阿爷乃是中书令，我姓苏，名晏华，家中行二。”

郡公夫人此时想起了五年前牵着她家二郎的手，一同站路边等候的那个女娃，是这个名字，模样细瞧了也相似。笑了两声，道:“我记着，原是你来了。真是有缘。不想五年未见，娘子出落得愈发标致了。”

“郡公夫人说笑了。”晏华做足了谦逊的样子。

郡公夫人唤了个侍女给晏华端了净面的水来。又给了脂粉之类的令一侍女给她上妆。“苏二娘子是否还记得我家二郎?”

郡公夫人无意间道。

晏华答:“记着些，不过模样记着不太清了。”听了子莞今日一说，她只对哭包性子这点记得牢了。总不好说出来。

“我去唤二郎出来罢。五年前那日要不是你护着，他那副样子，早被街上拐子拐走了。我也就寻不到了。”郡公夫人道。

晏华摇了摇头。“郡公夫人，不必麻烦了，想是梁二郎君也有自己的事做。”

郡公夫人道:“无事，我今日也是要他送你们二人回城的。”

本不想提前露了身份的晏华自知躲不过了。梁二郎君进屋来，郡公夫人便向他说明了晏华的身份，又问他记不记得。

晏华是宁愿他不记得的，毕竟当时的情境算得上尴尬，今日的碰面也算不得多好。她只坐着，也不去看梁二郎君的脸色。末了，她听见他清朗之声:“记得的。好久不见，苏二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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