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2 / 2)
“我知道你们吸血鬼打球信仰黄金算法,但狼人的篮球赛有很多变量,你肯定没见识过。”
他自信满满的语气让我有些恼火。我都说了让他适可而止,他就算控制不了自己也应该礼貌性地、粉饰太平地保持沉默吧——每次他与我对视完就说出我想的事情,对于我这样爱好吐槽的血族来说无异于把我的遮羞布撤下,把我暴露在青天白日之下。
他似乎感受到我的愤怒,不再看我,我却转过头去端详他,发现此时他眼睛里的黄金不似流动,像是凝固了起来。
我明白过来他的读心不是被动技能,是由发挥与否的选择权的。
而此前,他抱着未知的——或许是恶意——用意,来窥探我。
他骗了我。
虽然我们还不到对对方的能力知根知底的交情,可昨天我问他的时候他就应该注意自己的举止了。他不该,不该仗着我不知道他的能力的忍让就窥探我的思绪。
恶劣至极。
我不愿看他打球,不想和他呆在一个套间里。
我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糟心事快把我淹没。
“我先去上课了。”我进房间拿起我的书包夺门而出。
我紧紧握住门把手,无力地靠在门框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虽然吸血鬼几乎不需要氧气,但似乎这样我才不会觉得被冒犯,才不会对未来两年充满惧畏。
情绪波动太大,超声波不受控制地扩散出去,我连忙收束起来,但我还是在不经意间感受到门后面的金十七。
他驮着背呆坐在椅子上,看起来很丧气。
要是我想和他成为朋友就应该整理情绪走进房间温声安慰他,没事我不介意哈哈哈哈哈吓到了吧。
然后冰雪消融,春暖花开。
可是我介意,可能因为我还没能成长。
我不止介意,我还委屈。
为什么我要安慰他?做错的是他,都没有人安慰我。我才一米六八,独自与一窝狼呆在同一个学校,还和说不定恶意满满的顶级捕食者呆在同一个套间超过二十四小时。
都没有人安慰我。
我转身离开,猜想可能我不会有朋友了。
也不会再放下心防交朋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