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春魁（2 / 2）

“公主……都是奴婢没用。”她已经习惯把过错揽到自己身上，我却摆了摆手。要说没用，我跟她是一样的，打定主意不去的，几句话就被保夫人逼的就范。不过……就算如期参加，我也有其他办法给奚峥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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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岁朝，与民间百姓家一样：早上人人打扮一新，依次给奚峥拜贺，敬椒柏酒，饮食桃汤。我到观德殿的时候，宫眷们已经开始给奚峥敬酒。

新年敬酒顺序与往日不同，由年纪最小的先敬，最后才是年长者，寓意少年人早早长成，年老者健康长寿。卢双妙抱着两岁的小儿子已经敬完，眼下在奚峥跟前的，是个梳着双丫髻的四五岁小女孩。

“泫儿祝阿爹四季如意，笑口常开。”这小女孩正是奚峥的长女。小公主含着甜腻的嗓子，踮着脚把酒杯凑到奚峥面前，很是可爱。奚峥也眉开眼笑，低头就着公主的杯子喝了一口。

“爹爹祝阿泫无忧无虑，岁岁平安。”他把女儿抱到膝上，口气亲昵，似寻常家的父亲一般。然后按照习俗，回赠公主一颗却鬼丸、一块金裸子，又让她在包着五辛盘的各色香袋中挑了一个喜欢的。

奚泫之后是于氏的儿子奚沐。这个皇子已有**岁了，有些小大人的模样，自称儿臣，称奚峥父皇。奚峥喝了他的酒，对他赞许了几句，也给了他同样的礼物。

他一共两子一女，这之后敬酒的就是宫妃。众人都被节日气氛感染，比平日随意了很多，还真有点其乐融融的味道，只有我一人面无笑容，显得格格不入。有几人在我进殿时就对我频频侧目，等我来到奚峥跟前，他亦对我看了好一会。

“昭仪穿着南朝服饰来见朕，是有何寓意吗？”

我嘴角含笑，双手拢在袖中对他行了一礼：“陛下说的不错，正所谓新年新气象，妾从今天起，就准备用新衣衫换新气象了。”

我此时穿的，是南朝流行的杂裾垂髾服。衣袖宽博，高腰帛带，长裾飘逸，层层叠叠的袿衣下是团蝶百花的凤尾裙，随着步伐呈波浪状摆动，时而露出裙下的重台履。这些在保夫人令我换装时被迫放弃的衣裳，又被我翻了出来，虽然不够抵御冬季的严寒，却能让我的血液炽热了起来。

自觉已成了众人视线的焦点，我适时递上了一杯酒，说出祝词：“妾祝陛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这话可做无数解读，不过配合我的口气，显然是讽刺的成分居多。我成功地看到奚峥微微皱起了眉头，方才愉快的笑容褪了下去。他停顿了一会才接过我的酒，慢慢一饮而尽，期间一直看着我的衣服，表情晦涩。

横生了这么一个枝节，敬酒的气氛再也没回复到之前那种亲切自然的状态，这无疑连累了包括于氏在内的、排在我身后的嫔妃，但我已无暇顾及这些，只管观望奚峥有些郁结的模样，感到无比满足。

我就这样带着惩罚般的快感度过了一整天，晚间却领到了侍寝的旨意。

半夜本是朝廷举办元会盛典的时候，奚峥会在太极殿接受文武百官的拜贺。席上觥筹交错、钟礼鼓乐自不必说，前朝华灯齐放、火树银花的景象甚至连后宫都能看的清楚。我原以为他会通宵达旦与臣子宴饮，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惦记着我这个涂惹他厌烦的女人。

在那次充斥着暴力和谩骂的侍寝后，他其实又临*幸过我几次。只是我一改第一次死命抵抗的态度，干干脆脆的任他予取予求，自己却像具尸体一样躺在榻上，不再有任何反应。我也想通了，咒骂是骂不出什么新花样的，已经被玷*污了一次，也就无所谓更多次，没必要回回都要死要活。

奚峥见我这般“挺尸”，起初还想激我说话，屡试无果后，就开始变着法的折磨我。这种“折磨”不是打骂，而是要让我在床*笫之事上体会到快感。他想向我证明，哪怕我的心里没有他，身体也会主动迎合讨好他。这让我不知道我们两个谁更可笑，将一件本该美好的事情变成了一个战场。

跟着内侍的引领，我在子夜时分，来到了明光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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