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雨的故事3（2 / 2）

邵渔笑，说：“这事儿副区长压根不知道。”

“什么，不知道？那这些处理结果是怎么出来的？”

邵渔说：“说来也巧了，上次我回前单位串门，正好他们那边正在拟通报，要取消几个文明单位的称号，其中就有第二高级中学，原因是计生那边审查出来去年有一例教职员工计划外生育，但是正式通报只会写处理结果，不会写明原因，一般都是单位私下打电话过来了解。我就赶紧求文书晚两天再送领导签发，咱就调解会上充个大尾巴狼咯，到通报一出来，学校那边以为是因为是刘鹏程欺负陈雨的事情，教育局也会这么认为。他们都认为这么高的效率，是领导对此事的一个鲜明态度，自然就不敢再姑息处理啊。”

沈凡一折服。邵渔很谦虚地表示是运气好——然后告诉沈凡，他们这种冷板凳部门解决问题，基本纯看天意。

邵渔还写了一份本区高效处置校园暴力事件的工作信息报给市里，又使坏让沈凡把处置经过和结果发给石城区晚报。果然坏事传千里，各大中小学校里的小痞子小混混，一时间也老实了许多。

几天后，沈凡请邵渔吃饭，路过第二高级中学，看校门口多了一溜穿着红马甲的家长志愿者，红马甲上印着：拒绝校园暴力——回家路上，我们保护你。

陈雨的父亲也在列。

邵渔说：“这是老周出的主意，怂恿领导出面，跟团委、教育局联合搞的。是不是挺像那么回事的。”

沈凡说：“我看区里所有的学校都参与，你们的效率很高。”

邵渔得意地说：“做戏做全套嘛，咱们政府搞工作，就是既要有点，也要有面，点面结合，全面开花。”

沈凡被逗得心情大好，说：“邵渔，你完全不像体制内的人。”

邵渔俏皮地眨眨眼，说：“所以啊，我才会被发配到反暴办坐冷板凳。”

“但我觉得你们做的特别有意义。”沈凡认真地说。过去沈凡多少觉得体制内的人中庸保守，直到和邵渔重逢，他才明白，有些人哪怕身处夹缝，也永远向着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