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疤痕（2 / 2）

江雪祁那时虽不在诃赞，对那惨烈的一役在道听途说中也了解了个大概，眉头皱得更紧了：“扎努石就是娲石？”

“是。”冯英顺便将大胤中娲石交易现况粗略提了提。

江雪祁听完，仍挂念着他先前说的那一句，习惯作祟道：“伤到你哪里了？及时处理了吗？”

冯英认真看着他的模样，笑道：“自然及时处理了，不然我如何能与你再见面。”说着，他抬手碰了碰自己右边肋骨上方的一个凹陷。不论是何种护甲，为了方便关节活动，大都无法顾及到此处，碰巧中了蛮人那一箭，当时真是好一阵兵荒马乱。

“你要是想看看，也能给你看。”冯英虚情假意地客气道，“这石头伤过的地方，疤痕都消不掉。”

江雪祁感觉他恨不得现在就在自己面前把衣服扒了，但又觉得这会儿不太合适。只是他还没说些什么，一直在角落里忙活的金杏突然起身，把一碗热腾腾的汤药拿到江雪祁床边的桌上放下，硬邦邦地道了声“公子，药好了”，便快步走到门边掀了帘子出去了。

冯英看了一眼那碗黑糊糊的汤，回头笑道：“太烫了，过会儿再喝吧。”

在西南时，江雪祁也不是没有为冯英看过伤，江雪祁知道他是因为什么而兴奋，只在心里叹气。

毡房里的火炉已经燃上了，柴火声间歇地噼啪作响，****地冒着暖气。

冯英当然也没有全脱，只拉了半边上身的衣服下来。箭伤伤口都不大，江雪祁凑近了去看，看出了些蹊跷之处。

寻常外伤伤口结痂留疤在身上，大都是红褐色，这娲石所创的伤口疤痕却有些泛紫，边缘还有一

些微小的、闪电般蜿蜒而出的纹路。

江雪祁隐约觉得这样的疤痕他好像在哪里见过，定神想了想，想了起来。

他给霍九……擦身的时候，因为凑得比较近，好像能看见，对方身上留下的数道伤疤之中，有好几道也是这样的。

只是当时满脑子想的也不知道是些什么，看见了却没有多留意，过后自己也忘了，只在脑海里模糊地留了一个印象，现在才记起来。

“雪祁，这么爱看吗？”冯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听起来低哑了不少。

江雪祁蓦地抬起头，见冯英眼底已经沉了下去，忙退开了些，两边肩膀却被一把抓住了。

隔着厚厚的狐裘，江雪祁也能感受到冯英用了不小的手劲。

方才江雪祁离他离得确实太近，暴露在逐渐变凉的空气中的皮肤能极其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吐息间呼出的热气，冯英几乎是即刻就有了反应。

“……这伤口有什么稀奇的，说说。”冯英嘴上道，手却慢慢从江雪祁的肩膀滑了下来，一路摸到手腕处，一翻便抓住了他的手。

江雪祁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看着冯英把他的手往身歞下拉去，如梦初醒，使了力要把手抽回来。

冯英却倏地欺身上来，还按住了他的另一只手，不给他留挣扎的余地。

冯英贴到他耳边，又轻又急地说：“雪祁，我总在想你，……我想要你。”

又好像是在恳求一般：“不用你多做什么……雪祁，只要帮一帮我就好。”

“帮一帮我。雪祁……”

江雪祁拧着手，却怎么也抽不出去，冯英发狠捏着他的腕子，石头在他腕骨上硌得生疼。这般僵持一番，江雪祁近乎力竭，由着他把手扯到身下，隔着衣物，手心已然感觉触到了一个滚烫的硬物轮廓。

江雪祁脑中一炸，手拼了命地往回缩，寒声道：“冯英！”

听到这一声喊，冯英不自觉地松开了手。猛然间失了桎梏，江雪祁险些滚下床去，拍开冯英要来扶他的手，江雪祁急喘着起身，后退站远了一些，好一阵子才平复下了呼吸。

冯英远远看着他，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雪祁。”

江雪祁摇摇头，走近了一些，想了想，还是在床沿挑了个离冯英最远的位置坐了下来，与他视线平齐。

“冯英，”江雪祁发觉自己说这样的话时，显得异常冷酷，“我们不能再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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