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2)
他笑笑握住翟琛的手,轻轻拉开:“我说笑呢,你这么紧张我,我怎么舍得死?”
翟琛没好气地瞪着他,这回并没有甩开他的手,反而握在手里捏了捏,无奈却又不失温柔地对他说:“容我想想。”
木逢春本来已经回了翠微苑,他隐约觉得木逢君是因他提到了翟琛,晚膳时才有些不高兴。他暗骂自己后知后觉,扒拉了几口饭就回来了。
在房里看了会儿孙子兵法,觉得有些无聊,便出了偏院想随意走走,没想到会撞见花园里那让他万分尴尬的场面,他红着脸赶紧闪身躲至一旁的廊柱后头。
可他又不甘心,偷偷望向那两人相拥的身影,见到木逢君倾身在翟琛耳畔不知说了什么,翟琛脸上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两人交握的手始终没有分开。
逢春心里竟莫名难受起来,他缓缓伸手按在胸口,不知这突然涌上心头窒闷是何缘由。他不敢再看下去,悄然转身。
逢君见到逢春离去的背影,心中大石落下一块,轻轻地舒出一口气。
“怎么了?”
翟琛以为是夜晚风凉,逢君身子单薄,又在院子里站了这么许久,怕是着凉了,连忙扬声叫道:“温言,去取件披风来。”
站在远处不敢靠近的温言立刻应声去取,不一会儿就跑回来,双手递上了一件月白色的披风。
翟琛正要接过,指尖却在微旧的披风上停顿了片刻才将其抖开披在了逢君身上。
“你还记得这件披风?”
翟琛一边捉紧系带在他颈前打了个结,一边轻声应道:“记得。只是没想到你还留着。”
三年前秋狩时,逢君在燕宿山里迷了路,翟琛寻至时天色已经暗了,安全起见,两人便在山里过了一夜。逢君挨着翟琛睡了一晚,醒来时身上盖的便是这件披风。
逢君也不接话,就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翟琛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清了清嗓,有开口道:“不早了,你回房歇息吧,我得回去了。”
“好,明日,我等你。”
逢君有些依依不舍地执起翟琛的手,拇指在他手背上来回摩挲着,语带双关地说道。
翟琛看了看他,不曾点头,也没有摇头,片刻后抽回手踩着一如往常般沉稳的步伐,转身离去。
逢君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眼里闪过一丝阴郁。
“爷?”
温言见他没有动作,略带疑惑地喊道。
“你到是越来越机灵了,只挑着这件拿。”
逢君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不敢,温言只记得爷当时穿着这件披风被殿下送回来,之后常常会看着它沉思,所以猜测爷该非常珍视它,应该让太子爷知道才是。”
温言向来懂得察言观色,他不敢怠慢,诚实作答。
“做的很好,不枉费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
逢君听了,赞许地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温言的肩才举步往回走。
第二日,安佚侯府的所有人都起了个大早,要为安佚侯今日的弱冠之礼准备好祭祀,冠礼所需要的物品。
因安佚侯之父远在青龙不能到场,祭祀便由从小长于祭祀殿的木逢春在蕴秀堂主持。而就在逢春祭吿完天地、祖先时,前来观礼的宾客便已经陆续到来。
“太子殿下到!”
正阖眸诵经致礼,祈求护佑的逢春,捻香的手微微一颤,那香便断成了两截,掉落在他的手背上。他本能的一甩手,那香灰便四散开来,有一些还带有余烬,所过之处皆留下了痕迹。
冬青和温言见状立刻上前扑救,终未酿出祸事。
可一旁的木逢君心里却打了个突,心生一股不祥之感,脸色顿时有些不善。
翟琛走进屋内时,面对的就是这样微妙的氛围,他不解地望向逢君。
逢君这才缓下情绪,笑着摇了摇头。
翟琛也不再多问,只说:“父皇说今日会让逍遥王来替你及冠,可好?”
冠礼进行时,由来宾依次加冠三次,即依次戴上三冠,首先加用黑麻布材质做的缁布冠,表示从此有参政的资格,能担负起社会责任;接着再加用白鹿皮做的皮弁,表示从此要服兵役以保卫社稷疆土;最后加上红中带黑的素冠,表示从此可以参加祭祀大典。
“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