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2 / 2)
肯定是等的时间长了,陆泊宴看王石头说话声都打着哆嗦。
“你怎来了县里?”陆泊宴坐上牛车问了王石头。
“去我姑母家送了点东西走到城门口看到了郑屠户,知你还在县里,就等着同你一起回去了。”
已经不下雨了,陆泊宴把蓑衣给了王石头让他披着好歹暖和点,又解下腰间随身挂的小布袋从里面掏出了三颗鹅蛋给郑屠户和王石头一人一颗,“先吃些垫么一下,肚里有食了也就没那么冷了。”
陆泊宴见他身上还穿着短褐,王石头毫不在意道:“出来的急一时忘了,走到半路才想到没加衣裳,也懒得回去拿了就这么出来了!”
短褐就是.裤子长不过膝上衣衣袖才到手肘的粗布麻衣,这种衣裳都是是贫民百姓平日为方便下地劳作穿的。
山契是办好了修整也得提上日程,山坳里的林子还不小整理起来得费好些功夫了,等上山的路好走他也就要开始成日往西山上去了。
“阿现,灶房留了一块猪肝,我一会去后山就不在家吃了。”
“那你可慢着点上山的路可滑着呢。”阿现透过织房里的窗子他说道。
“我知。”
用竹筐装了些自己发的豆芽又去竹林里挖了些嫩笋子和山菌子,要是在有些藕就更好了。
陆泊宴打算上山给翁老他们做火锅吃,火锅在这里叫拨霞供,在县里经过一家食肆时闻到了像是火锅的味道就想着回来做,今个天冷去山上吃正合适。
陆泊宴到的时候,翁老正坐在草庐里入定,这回没去那山涧顶上了,想来也是岩石块上湿滑上不去了。
左右没看到魏怿陆泊宴就去了住在林子里翟伯那。
翟伯名翟景仁本是京城人士,曾是京城德春堂的坐堂大夫,后得罪了朝中一佞臣,家中老少妻儿一家八口全都枉死,只剩翟伯一人在往日旧友的相助下逃脱,从此便隐居在此。
翟伯是个寡言的,年岁不过中年确因家中变故早已满头白了发,他整日不是上山采药就是整理自己开垦的几块药田,翟伯也是独居惯了是个喜清静的,每逢月初的时候他就会把晒制好的药草交由墨先生的童仆帮着带下山去换些方便起居的一应物什。
魏怿今天过来是帮翟伯进深山摘一些雨后才成熟的药草,下过雨的深山更是不好走,魏怿不放心翟伯所以每次雨后也都由他上山去帮着采了。
陆泊宴去时翟伯正在屋里用药碾了碾药块,这种药材味道清淡散发出一种沉木香整个茅草屋里的角落都飘散了这种味道。
“可有我能做的?”陆泊宴拧巴了拧巴上山时被草叶子打湿了的衣摆问。
“伙房里有些湿药材你去把它炒制干吧。”
“哎。”陆泊宴走了几步又回头:“这回的可能吃?”
上次陆泊宴来时也是给翟伯炒制的药材,是一种叫云克子的,这种药材还能边炒边吃有点嘎嘣豆的味道,只是不易多食。
翟老斜他一眼看:“那是给妇人催奶水服用的你看着办吧。”
“......哦!”
炒草药是一件熬人的活,文火慢炒,手还得不停的搅动。
想着一会还得摘些野菜,家里的黄豆不多了,等下次交地租时看看谁家有黄豆,多存些黄豆是好的,等着冬日没有绿疏时可以多发些豆芽菜,天一冷种在菜地里的酪酥角豆也就不爱长了,在过些时候得准备种箩菔菘菜了,这时的菜种种类也少来回就那么几样,又不是开食肆铺子的的只家里吃也足够了。
“这是困了?”魏怿找翟伯交了药草来到灶火房就看到陆小郎眯着眼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脑袋。
“嗯?回来啦”,陆小郎闻言站起来伸展了一下胳膊腿:“晚上吃拨霞供你去问问先生过不过来。”
等陆泊宴去院里洗了把脸这才彻底的精神了,又冲走远的魏怿喊道:“在摘些野菜回来。”
春困秋乏,要不得啊!
把炒好的药材晾晒到竹屉后告知了翟伯一会过去吃饭,临走又从翟伯这索罗了些甘松、筚拨、香茅草几样就去准备火锅底料了。
魏怿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陆泊宴和师傅两人对坐无言,原因是翁老闲来无事要给陆泊宴讲解了一些内功心法;什么中有内息聚酯丹田会于檀中,檀中之气分注八脉,丹田之息会与四肢,奇经八脉三花聚顶、五气朝元具归一之类的,陆泊宴听了半天也糊涂就问道:”翁老内力深厚到什么程度?”
翁老顺了把白胡子也算谦虚:“江湖之大,人物万千,虽不属十也属那**之数。”
“翁老利害!”陆泊宴还比划了个大拇指给他,翁老还不待高兴,陆泊宴就话音一转,“翁老内力如此深厚定能用内力将这条猪豚肉给冻了吧,陆泊宴拎起一条猪肉一脸的崇拜道。
翁老楞了一下看看眼前的条子肉在看看陆泊宴就不说话了。
魏怿回来后看到的就是这么个情形,“怎的了?”
“无事,我在给这小子讲神话。”翁老不以为意的给自己倒了碗茶喝。
陆泊宴一连歉意的朝翁老笑了笑知道是自己强人所难了。
要是吃火锅就需要在外面重新搭个石灶,熬的骨头汤刚好来用,肉菜也齐全,在炒个火锅底料就能开涮。
凉风徐徐,满山苍翠,远处的半山腰已经升腾起了丝丝缕缕的缭绕云雾,在添上陡壁峭峰,孤寂鸟语,好一副至景图!
山上的几人是没有闲情雅致来赏美景了,此时的五人正围着一个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锅子个取所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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