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2)
“殿下,您可折煞老奴了。”吕常侍乐呵着一张脸,虚假的奉承道,手上轻轻推开了厚实的紫檀木殿门,朗声宣道:“太子殿下,觐见。”
门内传来威严十足的声音:“宣。”
原来眉目清秀,被何风打趣为女相的少年,竟是当朝太子,穆维誉。
吕常侍点了下头,躬身按住推开的殿门,穆维誉稍整了衣冠后,恭敬地踏入。
入殿后,他谨慎的步至地台前,低头行跪拜礼,高呼:“儿子恭请圣安。”
“起来吧。九郎一路奔波,辛苦了。”曜帝自龙椅上起身,扶起穆维誉,目光慈爱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心疼地道:“吾儿清减了。”
穆维誉迎上曜帝慈祥的目光,恭谨地道:“为君解忧,为父分担,是为人臣,为人子之责。谈何辛苦。”
“好。九郎仁厚。”曜帝显然很满意他的回答,龙心大悦。又想到离京前太子与太子妃还是鹣鲽情深,如今只有太子一人回宫,太子妃却消香玉损,他情不自禁地长叹一口气,拍了拍穆维誉的肩膀,悲泣道:“不想九郎此行,却是与林家丫头天人永隔。是朕之过矣。”
“此事,过在儿臣,过于轻敌,才致拙荆月坠花折。”穆维誉进退有度的行礼认错道。
曜帝眯着眼睛,欣慰地点点头:“九郎莫要过度悲伤。”
穆维誉脸上未有神情,上前一步,跪拜道:“儿臣仅有一求。”
“但说无妨。”曜帝扬起一抹和善的笑容,大大方方地道。
“恳请陛下恩准,让豫安为拙荆守礼三年。”穆维誉若舜华的脸紧紧贴着地面,不敢去看曜帝脸上的神色。他别有用心特地用了守礼两字,用礼字避开了孝字,不去触及帝王的底线。
曜帝眸中仅飞快的闪过一丝不悦,又被他巧妙地掩藏起来,他冷冷看着跪着的人儿,虽至中年,却不失意气风发的脸沉了下来,道:“九郎可是忌惮林梅岳那个老匹夫?一个区区外姓王,有何顾忌。”
穆维誉头也不抬,劝道:“父皇息怒,若不是拙荆,儿臣怕也是命丧黄泉了,于情于理,儿臣都该为她守礼。未免天下百姓以为皇室薄情寡礼 比较顺一点。”
曜帝一想,不无道理,若他再否决,恐被天下人耻笑,便金口玉言允诺了。
他扶起这个与他模样五成相似,又不失清秀的儿子,递了一份盖了加急字样的密保。
这是!穆维誉看到上头朱红的加急字样,荣辱不惊的脸上顿时变了色,倒吸一口凉气,望向了曜帝,得他首肯后,才压制着颤抖不已的双手,慢慢展开。
“前不久刚接到自扶章密探的加急密保,大元帅彭飞羽离奇失踪,副将肖易水暂掌其职,与北野军队僵持不下,更有扶章不保之际向。朕只好隐秘召回你,欲封你为六军统帅,前往扶章,收回兵权,镇军心,并暗中寻找彭帅。”曜帝将一块虎符置于穆维誉掌心处,郑重其事的托付道。目光里透露着不容拒绝。
穆维誉心中叹了口气,握紧了虎符,行礼道:“儿臣遵旨。”
曜帝抽出悬挂在盘龙柱上的镶金龙纹宝剑,握住剑柄,往前一伸,道:“朕赐你尚方宝剑一柄,见宝剑如见天子,如有不从者,可先斩后奏。”
穆维誉双手过头,捧过宝剑,道:“谨遵圣谕。”
怀宁城中的彭飞羽,半哄半骗的拖着季衍,护他北上。一心想习得狼烟刀法的季衍,好不容易与彭飞羽谈下沿途授她刀法的条件后,才心满意足的准备了些干粮,租了辆马车,因着她不会骑马也不会赶马车,她只好再雇了个马车夫。
可与彭飞羽呆了几天马车舆中,觉得气氛尴尬后,她只能坐在横木上,看着马车夫小哥赶马,她好奇心大盛的讨教了赶马的窍门后,蠢蠢欲动起来。厚着脸皮央求了小哥好久,对方终是被她磨烦了,索性由着这位爷乱来。
季衍从起初的把马车赶到悬崖上、偏离了直道、差点撞了人等等状况后,总算有所起色。小哥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不用再提心吊胆的抢过缰绳拉住马匹,但还是死死盯着季衍握着缰绳的那双手,生怕又起事端。索性季衍掌握了驱车的门路,随心所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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