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2 / 2)
她脑海中想起一个人来,似乎种种问题矛头所指之处,都是那人,她未回应苍无礼要求,忙问道:“敢问季公子伤势如何?”
是了,不论是她为何在此,亦或者是为何轻纱遮面,仿佛一切的源头都是此人。唯有见到季衍,才能弄清问题。
对方回避了这个尴尬的要求,倒也省了林兰雪的心,她脱口而出,道:“他已转醒,并无大碍。只不过呛伤了嗓子,需些时日缓缓。尚不能随意走动说话。”
林兰雪沉吟道,他二人关系匪浅,担忧对方伤势,也并不是什么怪事。只不过两个都有伤在身,还是先修养为好,故此她劝解道:“若姑娘有事,待他恢复些气力后再谈也不迟。”
也好,穆维誉素来是个隐忍之人,纵然她有千千万万的疑虑带解惑,也不会急于一时,乱了阵脚。她颔首,不再多言。
本以为能缓上几日,待两位师傅出关再行定夺的林兰雪,做梦也不会想到,前一天还卧榻乏力动弹不得的人儿,仅一天时间便恢复了气力,生龙活虎的在林中挥舞拳脚。
季衍无辜地眨巴眨巴双眼,像个等待判刑的犯人般,心中忐忑不安地等着官老爷宣判。
“你……”林兰雪不知道怎么开口,眉头紧锁,来回打量着季衍。
季衍被她盯得发毛,忍着喉咙间一扯动便撕心裂肺的疼痛,道:“小子可是得罪了姑娘?”她的声音像是漏风的风箱一样沙哑。
林兰雪否决道:“未曾。公子为何有此说?”
没有你干嘛言辞闪烁,看人的眼神好似要把人生吞活剥了般的凶神恶煞。季衍暗搓搓磨了磨牙,思索着该怎么隐晦地跟对方说别再盯着人了。她怕言辞不当,使得林兰雪恼羞成怒。虽说这少女看着温柔端庄的,骨子里怕是仍有股蛮不讲理劲儿。
季衍愁眉苦脸的样子,因着绑带包裹住了整张脸,无法落入林兰雪眼中,可季衍迟迟不给回话。林兰雪冰雪聪明,自然会意,也罢,身为医者,关心病人,有何不可,她问道:“玉尘只不过是好奇公子恢复之神速。”
季衍隔着细布挠了挠脸,她所习的易筋经本就是周而不散,行而不断,气自内生,血从外润的无上心法。早前她搏命一战烟月鸟耗尽的是丹田与经脉之中的内力,而易筋经的内力是自五脏而生,只需调息得当立马能生成源源不断的内力,充盈丹田,再带动朔风诀。不出半日便能恢复所有内力。只不过她之前晕过去了,枯竭的丹田与经脉未受到五脏精神的滋养,便无法周而复始的自行运作心法,才有了卧床动弹不得的局面。
“姑娘谬赞,你看我的脸跟喉咙还不是‘伤痕累累’吗?”季衍皮笑肉不笑地道:“我只不过是体力充沛了点而已。”
体力充沛也不会跟你似得,隔天就生龙活虎,林兰雪暗自腹诽道。看出了对方的刻意隐瞒,她不再咄咄逼人的问下去,转移了话题道:“粟姑娘昨儿个念叨公子来着,既然公子已精神焕发,还是早些去见她的好。”
粟姑娘?谁?季衍挂着大大的问号,茫然看着林兰雪。她差点脱口而出,从哪儿冒出来的粟姑娘?她怎么有种熟人遍地的错觉。不,该是有种处处留情的即视感。
“季公子?”林兰雪不确定地问道,以防止话中有歧义,她解释道:“便是那位公子为其求医之人。”
是她啊,季衍击掌恍然大悟过后,扭扭捏捏道:“那个……林姑娘。”她娇羞得像是个私会情郎的黄花大闺女一般。但碍于她整张脸缠满了细布,除了露出一双蕴藏着星辰的双眼和一张娇滴滴的嘴唇外,别无他处。故此,落在他人眼里,便是十分惊悚的模样。
林兰雪温和地笑着,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后文。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