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2 / 2）

季衍嘴一撇，手一摊道：“何须叨唠，直接杀了便是。”

她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永无后顾之忧。”

彭飞羽与燕歌倒吸一口凉气，季衍所说之法，是他们从未考虑过的，哪怕是久经沙场见惯了杀伐的他二人而言，打心底里还是惜才的。若不惜才，彭飞羽不会收季衍为子传授武艺与兵法。

他正要发难之际，门口兵卒传报：“大帅，账外有一先生求见。”

“先生？”彭飞羽压下怒火，询问道。

“他言自……”小卒陡然间支支吾吾起来，胆怯地窥了眼打着哈欠的季衍。

彭飞羽顺着他的目光，看出了大概，不再多问，朗声道：“让他进来。”

“喏。”小卒忙不迭地应下，迅雷般退下，好似这帅帐之中有猛兽般，慌乱逃窜。

啊……彭飞羽良好的教养令他不露声色地诧异了一番，这小子又惹事生非了？

“草民见过天下兵马大元帅。”

似春风拂过大地激起万物生长般，温润如玉的声音，响彻在耳畔，令人打心底生出一份岁月静好之感。

闻声彭飞羽回过神来，这才注意到面前有一人俯身而拜，身姿挺立，竟让他联想到了仙鹤俯首之态。

那人仅着一身灰色道袍，简洁单一，只不过那身纯灰又透着一点点白的道袍，着实有些眼熟的很。他未竖冠或将头发绑起，只是随心的披散着，却并无慵懒之感，反倒平添了几分无法言说的和蔼。

“小先生，毋须多礼，彭某亦不过是一个替国守门的粗人。小先生可别折煞了彭某。”彭飞羽瞬间自那身道袍上明了来人身份，忙自案前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至前，托着青年的手，稍一用力，扶起他来道。

“大元帅，守得是国门，护得是万民，草民瞻仰敬之。”那人又行了一礼道。

他甫一抬头，在场的三人皆被他的容貌惊愕住了。若说季衍的长相女气，但因着脸上那道骇人的伤疤，硬生生多了丝戾气，反而张显了几分俊俏。那么这位只着灰色道袍却能清风朗月般的年轻男子，则是面若牡丹般娇艳，唇红齿白的小生模样，一笑间，姹紫嫣红一瞬间也黯然失色，被比了下去。

若他为女子，容貌定是六国一绝，无人可比拟。彭飞羽与燕歌不由地看痴了。

季衍饶有兴致地眯了眯眼，活像一只大尾巴狼般在盘算着坏点子。

男子儒雅绝尘地露齿一笑，道：“草民闻轻逐，依澜人士，拜见曜国天下兵马大元帅彭飞羽大元帅。”

“依澜”彭飞羽收回了惊艳的目光道“亓国都城人士？”

“正是。”男子和煦地回道。

“小先生……”燕歌张了张嘴。

男子打断他道：“草民是来向大帅与将军们致谢的。”

“一谢诸位大人自隼手里将草民救下，二谢诸位大人为草民治伤，三谢诸位大人未将草民悬于悠悠众口。”男子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有条不紊地致着谢。

第三条一出口，三个先前在背着正主商量要怎么处置之的，现在在正主面前，听到正主发自肺腑的为此道谢，心虚地打着哈哈。

“小先生可是……”燕歌心虚归心虚，可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出口问道。

但再次被男子，不，该是闻轻逐打断道：“已经不是了。”

他似是看透了燕歌的内心，不待燕歌问出口，便回绝了。

燕歌想问他，是不是执明门下弟子，被打断了，没完整说出口。正主回的，已经不是了，是否便是作答？

燕歌敛眉苦恼着要不要再问。

“草民拜见大元帅，一是为了道谢，二嘛”他退后两步，与三人拉开些许距离，郑重其事地行了一记大礼，道“二是来献计的。”

“献计，何计之有？”从闻轻逐入帅帐那刻起便禁声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季衍，笑吟吟地对上闻轻逐那双如古井般波澜不惊的双眼，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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