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2 / 2)
“可否找个地儿一叙?”林兰雪纤指微微一动,带着笑的脸,透着一丝丝违和感。
季衍说不上来是怎么一个违和感,但这令她有些许不自在。
自打认识林兰雪起,对于她的印象,是明眸善睐,温和的如同春日里的骄阳,恰到好处的温暖着人心。
“不……”季衍拒绝的话语刚到了嘴边,她身后的大门被用力打开,发出刺耳的响声,打断了季衍的话。
随后她再次听到折磨她数天,如同阴曹地府鬼魅的声音。
“小兔崽子,你今日敢溜出去,明日老夫便令彭四打断你的腿!”头发花白胡须拉长的一老头中气十足地暴呵道。
季衍一听这底气十足的呵斥声立马打了个哆嗦,扯了扯嘴角,陪笑着转身道:“小子哪是溜走,只是活动活动筋骨而已。”
“呵呵。”老头抚须眼一白,冷笑道。
季衍咬牙狠狠瞪了眼老头身旁,缩成一团减少自己存在感的江海,不情不愿地慢慢挪动身子往正门走去。
忽地一阵风刮过,一道身影掠过,待风止,她诧异地发现先前还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得老头此刻正行了极为标准的揖礼,中气十足地道:“臣拜见太子殿下。”
“范老。”穆维誉却恭敬地回礼问道“怎得在此?”
老头抚了把胡须,瞅了眼双手交握放于腹前看似乖巧无比的季衍,满意地点了点头,回道:“臣受友人之托,特来教其子学礼。”
季衍听了,不满地咂了咂嘴,翻上天了,您这是教人学礼,简直是禁锢人生自由。也不嫌麻烦,吃要有吃相,坐要有坐相,连走也有要求,是哪个强迫症定下的礼,真真是坑害后人。
“殿下行色匆匆,不知欲往何处去?”国子监祭酒范柏舟笑容可掬地问道。
穆维誉颔首道:“孤闻季将军是棋道高手,特来找她手谈几局。”
作为被“棋艺高超”的季衍一脸愕然,谁造的谣?她连棋怎么下的都不知道,还棋艺高超!纯属造谣!
“明威将军今日尚有一个时辰的仪礼需习。您看……”范柏舟笑容可掬地询问着穆维誉。
穆维誉颔首道:“孤便在季将军院中等待片刻,范老宽心。”
身为被卖当事人的季衍,瞪圆了双眼,内心咆哮不已,感情你们当着面论斤两卖她,也不问问当事人的感受?是何道理?
于是乎不情不愿的季衍在几个人的围观下被迫坐有坐相,站有站相的端着一个时辰。待得范柏舟一走,她一刹那间恢复原形。
眼看着季衍瞬间像是一滩烂泥般得颓废在石凳上,穆维誉眉头轻拢,饶是她在朝堂之上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也未曾见过完全不顾形象的人。且此人还是个武官。习武之人不该挺直了腰背更有精气神嘛。
“殿下所谓何事啊?”原本变成一滩烂泥的人,一下子坐直了,眼睛也直直地看向身畔围观她一个时辰的人。该死的,她总有种成为被观赏动物的即视感。
一国太子就这么闲的嘛,闲得看她连走路姿势跟站姿一个时辰,不该有很多家国大事去处理?
这个国家不行啊,太子这么闲。季衍特别嫌弃地摇头否定着。
穆维誉拨弄了几下腰间的玉坠,道:“将军是聪明人,合该知晓孤所谓何事。”
季衍眼一白,心忖: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谈何知晓。口中说着的却是:“我只知殿下乃曜国太子,不知其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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