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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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苏羽抱着疼晕了的人出来时，陆眠正在抽第三支烟，烟灰缸里多了两支烟蒂。

“悠着点，”苏羽抽出一只手拿走他的烟，“他怎么办？”

林寞仍然维持着兽族体征。毛茸茸的耳朵塌下来，眼角还有泪痕，睡梦里也皱着眉。

“交给实验室，”陆眠声音里透着疲惫，“我有事，先走了。”

“行吧。”

—

一觉醒来，残余的疼痛与伤的疼痛混在一起，林寞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摸到了脖颈上的电子项圈。他心里一打紧，忘了跌打伤，一下坐起身，扯疼了好几个地方。

“嘶——”

“安分点。”

苏羽坐在隔离室外，隔着一层玻璃转过头来看他。

林寞呆呆地看着手臂上和身上没退的绒毛，不长，又很奇怪。

“我要在这里多久？”他一开口，才感觉喉咙哑了，很不舒服。

身体里有什么已经开始改变了。苏羽看起来比陆眠好说话，他试图与人交流，减轻陌生的感觉。

但他想多了。

苏羽显然不想与他有更多的交集，见没有异状，叫人拿了杯水就出去了。与他一层玻璃之隔的监控室里只有两个看守的士兵。

他喝水润了润嗓子，闭眼凝神，缓和新的变化带来的不适，告诉自己：只要让陆眠满意，迟早能离开这里。

迷迷糊糊又睡了一觉，他好像听见有人进来。一名士兵叫醒他，解开项圈和枷锁。

“情绪波动大或者特殊状况下有可能发生自主兽化，到时候立马通知我。”

直到走到医院门口，暖暖的阳光笼罩住身体，他才完全恢复过来。

—

“你昨晚去哪了，我们去敲你宿舍的门，没人应。”

晨训的5公里跑上，于晖靠过来悄悄问他。

“抱歉，临时有点事。”

吴陌芸也凑过来：“昨天导师解释说是设备出故障，不过你的姿势很帅！哗哗两下就把那玩意儿打趴下了。”

于晖跃跃欲试：“加训确实有用啊，不然我也试试？”

“不，”他想起这个就灰心丧气，“算了吧。”

“怎么了？”于晖好奇。

“……被骂了。”他换气的时候长长叹出一口气，提高了速度。

“啊？诶你等等……”

于晖想追，被吴陌芸一把逮住。

“他心情不好你捣什么乱，让他静静。”

“好吧。”

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林寞第一次缺了训练。

外面下了雨，他就窝在小小的单人宿舍里，裹着被窝发呆。

兽族，都是兽族……为什么一定是他？所有的东西都被那该死的基因打乱了，他原本应该进入军校学习，顺利地加入正规军，随便哪一支队伍都行，反正现在是和平年代，顶多打打海盗，再娶一个漂亮的姑娘，有了自己的家，过上安稳的生活……

越想越魔怔，他开始觉得自己所有的希望都是笑话。这样痛苦的生活是不会结束的，只要没达到他们的目的，他就会一直被重复折磨、折磨……

为什么选择他？

“怕吗？”一个苍老的声音问他。

他猛然惊醒，环顾四周，一股不安的情绪笼上心头：“谁？”

“恨吗？”

又是那个声音。

“人类都是自私无情的怪物……”

“他们的欲望永无止境。”

“你的价值怎么能被那些人玷污呢——”

……

“你是谁？”无数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林寞惊恐地捂住耳朵，丝毫挡不住令人头痛欲裂的杂语，“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