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翱将翔,弋凫与雁(二)(2 / 2)
“沈时明很厉害吧?”林中鹿试探道。他想知道沈时明究竟有名到什么程度,家里到底对他有多么纵容,以及他和他的家人对他那便宜哥哥的态度。
“厉害啊,怎么不厉害。”嵇基把烟放下了,“他是能跟白狼齐名的人物。”
“白狼是谁?”
“上一任长官,现任长官任绥远的前上司。虽然只在那个位置上坐了三年,但是一直致力于削减高层长官过于膨胀的权力和维护新兵的军功奖励升勋制。我们新兵现在就算被抢了奖励,也是根据任务完成度计算军功的,达到一定程度就可以升勋。”
林中鹿缩了缩手指。他不知道沈青苹是否就是嵇基口中所说的“白狼”,也不清楚沈青苹离开这里的动机是什么,他不过是想要了解他在这里曾做过什么,好奇也好敬重也好,了解他更多一点,再多一点。
“他后来怎么离开了?”
“这谁知道。”两人已经走回了宿舍,往铺了层薄薄被褥的床板上一坐,开每个宿舍都
会经历的坐谈会。
“不过那些他得罪过的长官看他不爽,他又知道许多机密,就给他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通缉他。”嵇基说。“不过听说最近任绥远的一个十分信任的属下在参加边境小城一个舞会的时候被杀了,事后曝出他私通恐怖组织‘猎人’的高层。”
“那个人被杀了,然后呢?”林中鹿有些紧张,他无端地想起那日在垃圾车里看到的血衣。杀人地点和沈青苹身上的血腥味,是巧合吗?还是说……杀人的就是“白狼”。
“是白狼干的。”嵇基说。“白狼在杀人逃走后,据说潜入了一处民居,任长官的人没搜到人。”
林中鹿悚然。他想起他刚刚见到沈青苹的那一刻,他或许是真的想要顺手杀死自己灭口的。但他没有,而是认出了林中鹿似的,问他母亲是不是韩染。自己的母亲,究竟是什么人物?
“为什么你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嵇基突然不说话了。半晌后他凑上来,声音悄悄地:“我告诉你,组织里有猎人的卧底。那个被杀的家伙只是其中一个,他们会把组织想要隐瞒的秘密在网上公布,造成社会恐慌。”
“猎人的名字也有趣。郊狼是我们政府军的别称,也是组织里特勤部的代号,特勤部也归白狼管。猎人的高层叫做‘驯犬人’,就是骂我们郊狼是政府的走狗,是臣服于他们的小狗。名字够中二,够酷!”嵇基朝他竖了竖拇指。
“你这样,我都要怀疑你是卧底了。”林中鹿心情未复,苦笑道。
“嗨,谁是卧底不知道,指不定你也是呢。”嵇基把手臂往脑后一背,躺在床板上,“再说就算你不是,他们也有一千个一百个理由把你打成‘是’。郊狼别的不说,刑讯也是一流的。”说完还骂骂咧咧道:“这床板真他玛搁得慌,一想到那些长官睡那种什么席梦思就气,总有一天老子要把他们都拉下来。”
是的,林中鹿默默想,总有一天要把那些家伙都拉下来。
两人都是一语成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