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妖篇（23）（2 / 2）

说起这事，孟瑜其实有些不大好意思：“我不太认得是什么地方……大约离长安并不远？”他想了一下，“好像是在长安的南边，具体有多远我真不清楚……只是那里死了很多人，我当时一睁眼就是躺在死人堆里。”

他这事之前还跟李皓提过呢，也就是被困在鼠妖的阵法里那一次。不过这段记忆实在令他反感，所以他后来也没怎么主动说起过。

长安南面——玄明记得，传闻中铸剑传世的莫家有一座剑冢，正巧就在长安靠南的汉中附近。

他的脑中隐隐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念头，但又有些抓不住。

杯里的水终于稍稍凉了一些，孟瑜一口一口地刚喝完，便听见禅杖上的锡环叮当碰撞的声音。玄明的行程比先前打算押送他去嵩山那时候都还要急，有时候都等不到茶凉，他就又要赶着人上路了。

孟瑜毛病挺多，有一点就是受不了烫。之前他急急忙忙跟着赶路，半天都喝不到一杯水。他倒是想抱怨，可想想他一个妖怪喝不喝水其实没多大关系，这样就抱怨是不是太矫情了？孟瑜向来清楚他意中人朴素的作风，他从前是天不怕地不怕，现在却有点怕自己被嫌弃。

不过这是之前的事儿了，不知道是不是玄明注意到了这事，尽管他什么都没有说，之后每一回落脚歇息的时候，都至少会等他慢吞吞地喝完了水再启程。

虽然只是不能再小的事，而且孟瑜还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但他到底还是没忍住跟在后面自己偷偷地露出笑来。

李皓腿短，走得慢也跟在后面，刚好见到孟瑜一脸傻样：“你又在那傻笑什么呢。”他认真地发出疑问，“我怎么觉得你最近傻里傻气的样子越来越多了？”

“滚远点，”孟瑜朝他翻了个白眼，“老子考虑终身大事呢。”

他懒得理那只蠢狗，盯着前边人的背影，的确是认真地开始考虑他的大事了。

说起来关系都还没定呢，该什么时候去表明心迹呢？

“——不对！”孟瑜忽然悟了，“为什么一定是我主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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