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墙壁的哪里(2 / 2)
渡我被身子的笑容微微凝固了。
她张了张嘴唇,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然后呢?
然后她把那个女人依样画葫芦地推进了水泥搅拌机,让她连尸骨也没留,碎成肉眼难以分辨的渣滓混进了水泥里。
她在死的时候在喊父亲的名字呢。
咦嘻嘻嘻嘻嘻。
活活被搅碎的痛苦应该很舒服吧,这种美好的东西应该分享。
她把录制好的视频快速刻录进光盘,然后塞进DVD播放器里面,等着父亲醒过来。
石山坚?
舅舅当然也参与了啦,小推车她可推不动。
把父亲按在沙发上,塞住嘴巴,如果眼睛不看着屏幕就进行殴打或者电击,这些事情都要舅舅帮忙呢。
再喂一点致幻剂。
好了,大功告成,他终于也在工作的时候神思恍惚地倒进了水泥搅拌机里,尸骨无存。
耶!
渡我被身子不怕鬼,因为她从小就是恶鬼。
和石山坚的分歧是后来。
渡我被身子开始不满足于自己犯案,她想把尸体留下来展示给大家看,但是石山坚却不愿意做这种挑衅行为。
“那时我还年轻气盛,一身都是狠劲。我觉得杀人也没什么,我觉得快活,我觉得开心极了。”石山坚坐在那里。他大概和相泽消太差不多年纪,但是整个人都很苍老,说话也慢吞吞的:“后来我才发现我错了,我把小樱花害惨了。”
他固执地喊渡我被身子叫小樱花,或许是因为这个名字是渡我被身子的母亲唯一留给渡我被身子像样的东西:“她被我害了,她戾气越来越深重……或许早在那一年,她就已经疯了,被我们逼疯的。”
一个七岁的小孩子长期活在刺痛破碎的家庭中,目睹父亲误杀母亲后残忍毁尸。
于是她竟然联合舅舅将父亲的情人用同样的手段残忍折磨死后又逼死父亲。
像是狼一样狠。
她狠毒得可怕,却也有一分可怜。
如果她没有经历这些,能有一个真的干净欢喜的笑容吗?
谁都没说话。
此时此刻,这里连呼吸都是沉闷黏腻的,再怎么深呼吸,都感觉喉咙下面被什么堵住,吸不进去,吐不出来。
但是渡我被身子却还是在笑。
“久见君是已经成年了吧?”她宛如天真地眨了眨眼睛:“我可以控告他试图性侵我吗?”
这句话就像是雷一样劈醒在场的人。
渡我被身子当然没有打算真的控告久见秋生。她只是在开一个恶劣的玩笑,吸引住大家的注意力。
然后,说出她真正藏在肺腑间,不吐不快的那句话:“反正我是未成年人,不适用死刑,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你们能怎么样?
《霓虹刑法》第49条:犯罪的时候不满十八周岁的人和审判的时候怀孕的妇女,不适用死刑。
什么是不适用死刑?
定义:不能判处死刑立即执行,也不能判处死刑缓期执行。
就算是身上沾着十几条人命,由于是未成年人,渡我被身子也不会被判处死刑。就算是判了无期,由于是未成年人等情况,如果在监狱里表现好的话,大概想出来也就是7,8年这样的事。
“我们不能怎么样。”相泽消太回过头来,注视着她的眼睛。
他在她的眼睛里看不见任何的悔意。
她是一颗好苗子,可是已经从根上烂透了。
他的心忽然很痛苦。
为什么……呢?我又不是什么道德感超高的老师。
他拼命地与自己说,可是内心的痛苦却丝毫不减。
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他只能苦笑:“你说得对,我们不能把你怎样,只能恨你,可怜你,恐惧你,远离你。”
恨你,可怜你,恐惧你,可怜你。
别无它用。
……
“一部分骨粉出给了整容的医院,话说你那头牵着大案了?”这是尾白猿夫。
“她倒是聪明,之前全都是找孤儿下手。”死柄木弔在电话里嗤笑了一声:“今儿东窗事发了。本来……”
本来撞到他手上轮着她死,还可以摘出来十几万的器官。
不过既然她这次没死,非要把她咬死的事情他也不屑去做。
“毕竟想让一个人死……很简单啊。”常暗踏阴自然地答道:“尤其是对孤儿这种并不是很想活的人来说。”
死柄木弔笑了笑:“赫西弗汀到手了,先给三奈那头顶着。我还拿到了西妥昔单抗与克唑替尼,还有几样不认得的,都送到森医生那里去。”
“都给?”
“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