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2 出征（2 / 2）

“内容？”

那小兵犹豫了一下，“步兵、骑兵残部一队在克里木遭遇敌军突袭，状况不是很好......”

上校沉吟了一下，“那哈尔科夫那边呢？”

“哈尔科夫那边至今没有消息传来，但有那边百姓反映说......损失惨重，军队几乎全军覆没，多数都被俘虏了......要，要派兵增援吗？”

“......不了，看来是我们低估了德国人的兵力了。哈尔科夫那边的军队......还剩多少人？”

“大概，大概只有小一万人逃了出来......”

“一万人？”上校动作顿了一下，“不是派去了二十万人吗？”

小兵没敢吱声。

“算了。”上校捏了捏眉心，“弃了吧。”

“您是说......？”

“派兵去克里木。哈尔科夫——弃了吧。”

05

我腿上，肩上各中一弹，周身还布满了伤痕，大抵是匍匐在地上时被一些不知道什么东西刮的。

“廖沙——”我小声叫着旁边的人，他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了，嘴角淌着血，我不确定那是他的脸划伤了还是从身体内部涌上来的血。

我们躲在一处破败的房子里，正好可以阻挡别人的视线，墙壁外面有人在说话，大概是德国兵正在搜寻我们这些侥幸存活的人，说的德语，我听不懂。

他们一步一步踏在满地废墟上，时不时发出“咔嚓”的断裂声，听得我心惊肉跳。我把阿列克谢翻了个身，在傍晚昏黑的环境里手忙脚乱的把他上衣撩起来，双手在上面摸索，在拂过背部时他突然瑟缩了一下，嘴里发出含含糊糊的哼声，我听出他在呼疼，忙仔细去看，发现那里血红一片，是中弹了。

弹孔的位置离他的脊柱很近，再仔细看甚至能发现内里铜黄色的弹头。我没学过什么医疗知识，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撕下来一块布条把他的伤口绑好，防止失血过多（虽然我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然后把他搬到了一张破床上。

之后我简单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口，万幸腿上那处伤口不是很深，还不至于变成瘸子。我把弹头撬了出来，我疼得有多呲牙咧嘴，此处就不过多赘述了。

我们从下午挨到深夜，饥饿和失血让我的脑子有点发昏，阿列克谢还没醒，他的情况真的不允许我们在这里过多耽误了。我想去找点吃的和水，可一下地，腿上就传来钻心的疼痛，也只好把这个计划推迟。

到第二天下午，德国的搜寻兵还在四处巡逻，像是势必要把我们整个部队全部歼灭了才肯罢休。

我彻底坐不住了，阿列克谢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一副恶化的趋势，我若是再不做点什么，恐怕就真的来不及了。

我用绷带把腿上的伤处绑好，下地试了试，还是疼的不行，于是又修整了一会，等到深夜时，从地上随便捡了个木板还是树枝的什么东西当作拐杖，确认了那些巡逻兵一点声音都没有了，才一瘸一拐去其他地方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些什么有用的东西。

一直走了有一个小时，这片房子里连一点食物都找不到，我不禁有些丧气。因为是在深夜，光秃秃的天上只有一轮月亮，能见度很低，当我的背突然撞上了什么东西，我的确是吓了一跳的。

“谁？”我警觉地低声说，同时快速的和那东西拉远了距离。

“帕沙？”那“东西”突然发出了声音，好像很兴奋的样子，“帕沙！是我，我是维卡！”

我只能看见面前人的一个模糊轮廓，但一听这声音是维卡，顿时由惊觉变为狂喜，我从没想到竟然还能再碰到他，毕竟逃出来的人真的太少了。

06

维卡找到了食物和水，但不多，我带他回到了我和阿列克谢刚刚藏身的地方。

回去时天色已经发白，维卡正好会点包扎什么的，用水清洗了阿列克谢的伤口，那处理伤口的手法看起来比我熟练许多。

“哎，你怎么还会这些啊？”我戳了戳他的肩膀。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之前父亲在工地工作嘛，我也时常会去帮忙，有时大家被砸了，受了伤，都是我处理的。”

“哦——”我一边啃着发硬的面包一边笑，“多才多艺啊，小维卡。”

他挠挠头，继续包扎。

这点食物和水并不能让我们在这里停留太久，万幸的是第三天清晨，阿列克谢醒了过来，但是还不能自己走动。我们也无法，于是一人架着阿列克谢一条胳膊，小心躲过了敌人的搜查。

我们耗费了四天时间回到营地去寻求帮助，可到了才发现，哪里还有人？根本只剩下一个空荡的山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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