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2 / 2）

上将军顿了顿，“而且，您也看了卡拉的分析图表，那种现象很可能是云麒他的体内有另一股力量，足以压制魇变。”

元帅笑了笑，“是的，我的推测跟你一样，但是，雷，也只是推测而已，有太多的不肯定性，身居高位之人，永远不要太乐观。你能肯定他的价值会大于危险吗？”元帅淡淡的说，“也许就像你所说的，他如今的重要性非同以往，但是他的危险性也同样如此。我们没有这个必要去跟锡林玩这一场赌博，对付锡林的计划已经足够周密，不需要一个隐患的棋子。”

上将军又沉默了片刻，“老师，”他唤出这个久违的称呼，声音低沉，“二十三年，我擅自做主留下这个孩子，从那时起，我就知道，我该去面对和承担的一切后果。”

元帅的眼神微微震动，静静地看着他。

上将军生了一张线条犀利的面孔，眉目疏朗。这个时代的人均寿命已可达300岁，200岁以后的人才开始老年化，保鲜期很长，所以很多时候不容易从一个人的面容上看出他的实际年龄。但是上将军那双深邃沧桑的眼眸像沉淀了太多往事的古井，足以让人知道他不止看上去这么年轻。

“我很感谢您一直以来对我的包容，我知道我没有什么资格再恳求您，”上将军看着他，语气坚定道，“但是如果一定要除掉他的话，请您再允许我最后任性一次。我的请求是将叶云麒调回沧溟洲基地，由我亲自来做执法人，一旦他出现任何异变，我会立即执行对他的裁决，不会给联盟制造任何麻烦与困扰。”

查尔曼元帅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正要说什么，卡拉的声音响了起来，“查尔曼元帅，齐羽少将请求与您对话。”

元帅叹了一口气，“接入。”

卡拉领命，墙上的终端指示灯闪烁了两下，悬浮于半空的虚拟屏放大拉长，自动调整一分为二，年轻的少将出现在划分出的一半屏幕上。

“查尔曼元帅。”齐羽向元帅行了个军礼，“索柯要塞发生的事我已经听说了。”

“所以，你不会也是来为叶云麒求情的吧？”查尔曼元帅见怪不怪道。

齐羽一怔，黑眸闪烁了下，“您说的没错，”他倒是很坦然地承认，“不过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元帅您听了后会许可。”

“哦？”查尔曼看着这个自信满满的年轻少将，笑了笑，“那你说说看。”

“我提议将叶云麒调去瓦兰，让他参与对锡林的战斗。”齐羽说，“如今联盟出了内奸，锡林已然知道了他的身份，不防将计就计，让他亲自去解决与他们的争端，这本来也应该是他的使命，对于内奸这个隐患，我们更需要化被动为主动，所以我请求元帅给他这个机会。”

查尔曼元帅一怔，显然是没想到他会这样提议，而屏幕上的上将军沉重的脸色微微有了一丝变化，他们看不到对方的影像，但是接入同一个频道的通讯可以听到对方的声音。

“你说的没错，化被动为主动，”元帅皱眉，“但是叶云麒同样是隐患，身为不稳定的初代尖兵，他现在又中了天启的药，等于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这样做的风险有多大，你想过没有？”到底是年轻人，一股子冲劲，不太会考虑后果。

“我知道，”齐羽淡淡地说，眸光坚定，“所以我请求赴瓦兰和他一起参与跟锡林的作战。这个请求不光是为他，也是为我自己，当然我也不会放弃自己现在的职责，只是有些事我必须去亲自解决，请元帅许可。”

元帅看着他的目光意味深长，“孩子，你是想做自杀式的对抗吗？你人生的全部意义难道就是复仇？”

“不，我并没有破釜沉舟的打算，元帅，只是对于我来说，这是一个可以反转局面的机会，”年轻的少将语气坚定，灼亮的黑眸，仿佛黑色的火焰在其中燃烧，元帅看得一怔，“锡林的这次主动出击无疑将自己置于了不利的位置，我要抓住这个机会，亲手挫败锡林，拿到天启计划的线索，解决塞西尔。而云麒作为联盟的军人，他也应该有对自己负责的权利，这场战斗少不了他，请您看在他以往立下的功勋以及为联盟效劳了这么多年的份上，让他去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请您放心，我会担起对他监督与引导的职责。”

元帅笑了起来，“小伙子，野心不小，什么都要大包大揽，”话是这么说，他含笑的声音却带着一丝赞赏，“X战队的成员要是知道了，恐怕也不会服气。”

“那您是同意了，元帅？”齐羽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立即抓住反问。

“你给出的承诺我记下了，齐羽少将，”元帅收敛了笑容。“但愿你不会让我失望。”

“多谢元帅，”齐羽弯了弯嘴角，行了个军礼，“属下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元帅点点头。“回去好好休息会吧，”他看着年轻的少将苍白的脸色，两只淡淡的黑眼圈，语气添了几分温软，眸中溢出一丝关心，“年纪轻轻的可不要把身体熬坏了。”

“多谢元帅关心，”齐羽点头，“那我就先告辞了，再会，元帅，上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