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2 / 2）
同伴们纷纷跟他击掌寒喧，说说笑笑的，仓库里的光线越来越暗了，但气氛却欢快而高涨。
夕阳渐渐沉入了地平线下，锡林公司办公大厦的顶层天台，赛西尔坐在苍茫的暮色中，看着远处灰蒙蒙的天际，静静地喝着咖啡，异瞳沉淀下繁杂的心绪，平静中竟透出一丝苍凉。漂亮的剪影映衬在空旷晦暗的背景上，就像一幅暗沉静谧的油画，弥漫出几分孤寂的味道。
华灯初上，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们纷纷赶在回家的路上，流水的车辆与行人令城市喧闹起来。齐羽如约而至，叶云麒和林默桐上了他的车，询问着去哪里，齐羽却又故意卖起了关子，惹得林默桐又一阵恼火，叶云麒忍不住莞尔。
与他们相隔半个城市的另一边，十一个人心情愉快地勾肩搭背走出仓库要去聚餐，为避免引人注目，他们定下了地点分散成三拨走。迪莉娅不顾King的无奈与不耐烦就是要黏着他，一行人在暮色中吵吵闹闹，渐行渐远。
一百五十公里外的东海，沧溟洲基地。上将军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西北瓦兰的方向。暗紫色的阴影自天际弥漫开，与几缕绯艳的晚霞交融，凄丽决绝的颜色映入他沉沉的眼眸，复杂而纠结，疏朗的眉目冷硬如磐石。
所有的精锐与隐藏的力量都已齐聚在那片是非之地，大战已悄无声息地拉开了帷幕。这是一场黑夜下的战争，他们怀揣着不同的理由为着同一个目标奔赴战场，或许，会比当初的他更坚定吧。眉宇间透着几分沧桑的上将军低低地叹了一声。
风暴潜伏在阴云密布的海面下，已按捺不住地微微耸动，压抑地低吼，只待时机一到掀起惊涛骇浪，将一切都摧毁，未知的命运之下隐藏着看不见的劫数，冥冥之中已向他们敞开了大门，无声的召唤……
关于瓦兰市怪物袭击人事件的始末，特警队在这方面获取的口头资料也不少。查阅了相关资料后，叶云麒和林默桐又问了队员们，说法纷纭。
“这个事啊，很多年前就有了，妖怪会在夜晚出来抓人吃人什么的，在瓦兰流传很广，可以说家喻户晓了，”
这天上午，江华喝着奶茶悠悠地讲道。
“大人就这么吓唬不听话的孩子，再不老实，妖怪出来把你吃了。”
“传说的性质更强，瓦兰市的人大多还是将信将疑的，有说是杀人狂魔流窜作案，可哪个杀人魔伤的人多杀的人少啊。”康子翻了个白眼。“还是既定思维作怪，不愿意相信超出理解范围之外的事罢了。”
“就是5年前那次事闹得比较大。因为发生在市中心一家医院，死了一个人，好多人目击到凶手，包括几名伤者。”陈欣然说，“可是也不知是不是都受惊吓过度，说法不一致，有的说凶手很高很大，浑身黑毛，像个野人。有的说是半人半狼，长了一对尖尖的爪子。还有的说是两个头，眼睛血红，青面獠牙。”
“这怎么听着越说越离谱了呢。”林默桐汗颜。
“是啊，流传的说法一般都比较夸张，传来传去就距离真实情形越来越远了。”陈欣然撇了撇嘴，“就是警署想好好追查，也被这些不靠谱的目击者弄得没办法。不过从医院对他们的伤口检查可以看出来像是野兽袭击留下的。”
“倒是有监控记录，但是那些怪物的动作你是不知道有多快，老大，眨眼的功夫过去，监控也看不清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乔希一拍办公桌道，“放到最慢速定格倒是勉强能看清楚，但是描摹出来了也没多大用啊，因为根本找不到它们活动的痕迹。”
叶云麒沉默，他之前在资料里也看到了几张监控记录下的用电脑合成恢复的完整相片，与他以前在情报局作特工时交锋过的异形人大同小异。
“接到举报，时代广场一家夜总会有人闹事，好像是黑帮火拼，整个店都被砸了。”负责接线的珍妮拨下麦克风，抬头向众人说道，“现在还没有停火。”
特警队的出警效率相当高，5分钟左右便赶到了现场。进门便听见枪火声和扭打声，子弹撕裂空气，曳光的痕迹穿梭交错，从楼上到楼下，照得整个大厅明亮得刺眼。头顶传来沉闷地钝响，楼板都在震颤，看来上面打得相当厉害。奢华的礼堂大厅一片狼藉，空气中弥漫着枪弹的硝烟味，到处是弹孔和激光枪烧灼的痕迹，舞池的地上散落着弹壳。
大厅白天是不营业的，此时这里只有十几个侍应生和客人抱着头，缩在隐蔽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都停下，不许动！”
一行全副武装的特警冲上去。冲在最前面的沈洛峰忽然被身旁的叶云麒向后狠拽了一把，一道赤红的激光擦着他的衣服打在他脚前，地板上出现一个焦黑的洞。
“特警来了，准备，撤！”
一声低低的厉喝随之响起，吓了一跳的沈洛峰心有余悸地抬眼望去，二楼的栏杆后，一个手持激光枪的人，目光森冷地看了他们一眼，闪身不见了。
枪响声与打斗声很快变得稀落，待众人冲上二楼，已不见几个人，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几道人影追逐着一阵风似从眼前消失了，速度快得鸣枪喝令都来不及，特警们的脸色均变了一变。
二楼是贵宾区，损毁得更严重，走廊前台不见一个人，顶上的水晶灯被打得稀烂，地板上都是碎玻璃，两侧的墙壁上留下了一道道焦黑的痕迹以及弹孔，几扇包间的门大开。持枪的众人迅速分散进入包厢查看，也不知那几人从哪儿就窜出去了，一个个包厢都是空的。
“站住，什么人？！”叶云麒刚进一个包间还没看两眼，就听见外面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和江华的喝声。
包间斜对面便是开阔的休闲区，叶云麒冲过去后，看到那唯一一个站在吧台前的客人时，不由地愣了愣。这里可以说还保持地相当完好，除了那破了个大洞的镂空窗格。天光洒进来，照得这片区域明亮了一小片，厚重的窗帘又掩了大半窗户，明暗对比分明，柔和的不规则的线形灯光又笼罩下来，影影绰绰。
“叶队，人跑了！”
江华踩着一地的玻璃渣，站在窗前，枪指着外面，气得直欲跳脚，那窗格焦黑平滑的断口很显然是激光枪打的。
而冲过来的特警们却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那吧台前的客人。吧台的调酒师已不见了踪影，背对着他们的黑衣客人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衣服，在吧台前坐下，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他手持高脚杯，转了下椅子，变成了侧对他们，但他正好在窗帘后，灯光交叉的暗淡阴影中，再加一侧半长的头发垂下来，侧脸还是模糊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