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鲛绡泪（2 / 2）

“鲛人里的害虫！”

“没有心的卑劣者！”

小枫抱着头，忍受着来自同族的责骂，拳头越发握紧，指甲嵌入血肉中，他咬着下唇，视线透过被鲛人们围堵的间隙，冷冷看着景晨。

景晨饶有兴趣地欣赏着小枫被那群女鲛人困在最中央，这群被欺压奴役良久的鲛人女奴在遭受背叛后，将所有的怒火都抛向这个看起来最弱小的小鲛人，各种不堪的辱骂将他湮没。

“父亲，你为何要这么做！”景岚推开那群鲛人女奴，挡在被包围的小枫面前，与景晨遥遥对峙。

“岚儿，过来。”

景晨皱着眉朝他招手，景岚摇摇头，伸手挡在小枫和那群鲛人女奴面前，“你们别骂他，他是真的想救你们！父亲，求你放她们走吧！”

闻言鲛人女奴更为愤恨，雪亮的眼中是浇濯不灭的仇恨火焰，声音尖锐高昂，“果然人类是不可信的，鲛人一族沦落至此不都拜你们所赐，不用你求，谁要你们的怜悯！”

然后，景岚看到了他这一生中最为震撼的场面，只见这群鲛人女奴中年龄稍大的自觉阻成一道肉墙，身后年纪稍小的小鲛人含着泪被驱赶着，以最快的速度向着泽海跳下。

景晨喝了声，“放箭！不许放走一个敢逃跑的鲛人！”

密集的箭雨大部分被鲛人自觉组成的人墙挡住，为了防止自己倒下她们纷纷抱作一团，只有少数的箭穿过这面人墙向着她们身后的小鲛人们射去，偶有伤亡，但多数已跳入泽海中。

留在岸上的女鲛人朝着逃走的鲛人大声呼喊着，“逃回海底的最深处，这辈子都别再靠近岸上！”声音如浪潮般滚滚袭来，顷刻间又化为飞烟湮没于澎湃的海浪声中。

小枫见着眼前惨烈的景象，惊怒交加，猛然一口血喷出昏了过去。

那一夜，死了多少鲛人，景岚已经数不清，只记得后来鲛人尸体堆砌的山和满地流淌的鲜血，而他不敢回头，背着昏迷的小枫，去了古爷爷处。

父亲的一招守株待兔，将小枫推入无底深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