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焊(下)(1 / 2)
两周后,秋意正浓。
似乎每过一夜,枝头的叶子就稀疏几分。纪然在夜色中步入酒店大堂,烦躁地整理被吹乱的风衣,迎上前台小姐友好的目光:“请问,有客人闻先生的留言吗?”
“您贵姓?”确认过后,前台小姐甜美一笑,“闻先生对您说:受不了了吧,想我了吧,来608,哈哈哈吼吼吼。”
“小姐,你笑什么?”纪然微恼。
“您误会了,不是我,是闻先生笑的。”
纪然无语,快步走向电梯。走廊地毯柔软,吸收了愤懑不甘的脚步声,在608门前站定,他抬手砸门。很快就开了,先是微霜的鬓角,紧接着,是整张不怀好意的英俊笑脸。
“嗨,前夫哥。”纪然挤开他的肩膀,径直走进房间,在狗头上揉了一把,脱下卡其色的风衣挂起。他里面穿了一件宽松的白色卫衣,精致的锁骨在领口若隐若现。
“想我了吧?”闻名紧挨着他坐在床沿,还流里流气地扯开他的衣领往里瞧。
“干嘛呀,前夫哥!”纪然如良家妇女般抓紧衣领,还因前台的“哈哈哈吼吼吼”而怏怏不乐,“天快冷了,我来问问你,需不需要换季的衣服。”
闻名耸耸肩,“哦,需要的话,我自己会回去取的。”
一时无话,纪然环视房间。是间无甚特色的普通大床房,大床,床……好寂寞。年纪稍长后,纪然爱惜自己的腰椎间盘,故此升华感情的频率有所下降,但还保持在每周2、3次,每次2、3回合的水平,不知从全球范围来看,处于哪一梯队。
离婚后这些天,说是百抓挠肝也不为过。掌心轻触床单,好想在上面滚一滚啊。
“最近干嘛了,一个人很无聊吧?”
“没什么特别的。小飞出差路过这,和他吃了顿饭。他只待半天,所以就没叫你。”
离开琼海后,对过往那些“同事”,闻名只留了小飞和青青的联系方式。当年,临阵变节的小飞坐牢一年半,在狱中结识几位经济犯罪人才,学习致富经。
假释后,他已经用知识武装了头脑,通过老本行逆向创业,给珠宝店、表店、奢侈品专营店等当安全顾问。起初人家说不需要,得到经理允许后,他在店员和监控眼皮子底下展示了什么是偷盗的艺术,而后便拥有了一份正经工作。
偶尔也兼职为警方工作,如在嫌疑人车上装窃听器,“借用”嫌疑人的手机再神不知鬼不觉归还等。
“他和青青都挺好的噢?”
“嗯。”
伴随话题结束,空气似乎凝滞了。许久,纪然带着歉疚开口:“纪叙跟我说了,是他自己要求去做卧底的。你劝阻过,他不听。”
“嗯。”闻名安慰似的,揽过他的肩,又不经意地滑至腰间。从听到敲门声起,他脑海中就有一个想法,如海豚般跃出海面:干死这个讨厌鬼。
“我,我不该因为这个跟你吵。他早就不是孩子,有自己的判断能力,也有自己的理想。我尊重他,尊重你们的工作和选择。但是!”纪然的声音颤抖起来,强压下哽咽,“你怎么能真的和我离婚呢!”
闻名低沉地笑了,“我也好想哭着喊出这句话啊,然然。”
纪然推搡着身旁的男人,“你怎么可以签字呢!”
“是你先签的呀。”
“我先签,就是叫你不要签的意思!”
“可能,是我没理解上去吧。”
“你狡辩!”
他们边说边像孩子似的打闹,你推我一把,我怼你一下。突然,闻名发了力,将纪然推倒在床欺身而上。
“啊你怎么真的用力了!”
和前夫开房的刺激感,让纪然兴奋得不能自已,又不想表现出来,于是象征性地挣扎,毫不走心,教科书般的“欲拒还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