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回归二人世界(上)(2 / 2)
纪然不知所措地咬紧下唇,长睫低垂,用筷子怼米饭。
闻名见老婆都要哭了,便冷冷抢答:“你见过猫戴眼镜吗?好了,不答题了,吃饭。”
男孩似乎终于解读出纪然的不悦,试图弥补:“叔,虽然你不聪明,但你长得帅啊!乐乐长得像你,真是不幸中的万幸。漂亮的女孩笨点没什么,欠缺的部分我来补足就可以了。乐乐,你要好好跟叔叔学习烹饪啊,才能找到我大爷这样的老公。”
随后,他又对两鬓微霜的闻名说:“大爷,下次我送你一套高档植物染发剂,轻轻一涂,马上年轻十岁,这样你跟我叔看起来才像同龄人呢。你真是警察吗?不像哎!一身反派气质,却做了警察,真不容易,我深感敬佩。”
饭后,闻大爷“轻轻”捏着男孩的肩膀,客气地告诉他:你很厉害,几句话就将我们全家否定,占领了智商的高地。将来从政吧,绝对有前途。离我女儿远点,她太笨了,不适合你。
“那小子真是要气死我了,”纪然继续回忆着,“乐乐读大学时交往的首任男友,还算一表人才。怎么分的来着,哦,因为你……”
周末,乐乐不想回家,夫夫二人就前往学校探望。夏夜静好,晚风习习,乐乐走在前头,给他们介绍校园,言语中带着催促,想让他们早回。突然,斜地里窜出一个男生,猛地拦腰抱住她,嘿嘿地笑。
眨眼的功夫,闻名就已箭步上前直接锁喉,随后一个抱摔将其当场ko。
“唉,对,这事怪我。本来他们处得挺好,”闻名语气懊恼,“那个男生在校医院醒过来后,就哭着和乐乐分手了。”
“后来,有一个相处得还不错的研究生学长,差点就稳定下来,可惜……”
可惜,男生的父母年轻时曾是反对同性婚姻的急先锋,举着侮辱性标语上街游行那种。乐乐首次去他家里做客,与他父母激辩同性伴侣是否有资格抚养孩子,不欢而散后毅然与其分手。
男生拼命挽回,表示父母的观点无法代表他个人。乐乐则说:“我的家长没法和你的家长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所以我也没法和你在同一张床上睡觉。”
回家后,她抛给闻名一个疑问:“有个问题我落了下风。他父母说,随便掰弯他人是极端不道德的行为,是这样吗?”
闻名站在油烟机下吞云吐雾,深邃的眉目间看不出情绪,许久才淡然一笑:“也许吧,可是我太喜欢你爸了,控制不住。没像原始人一样把他打晕扛回洞里,已经算是守住道德底线了。对了,我不随便,我下手前就想好要负责到底。”
“他父母还质问我,如果你的父亲是个直男,也许生活会更顺利快乐,我不知该怎么回答。”
“这个问题,你去问你爸吧。”
乐乐便去问纪然,后者果断回答:“我没想过那么多,因为我每天都比前一天更开心。只有不幸福的人,才会揪着‘如果’和‘也许’不放。你太姥爷活到九十多,去世前一天还能跳舞,就是因为不管闲事不操心。他们算哪根葱,凭什么替我假设?”
后来,乐乐毕业了,突然不再热衷于恋爱。纪然开始着急:“你都毕业啦,怎么不找男朋友呢?”
“男朋友会随毕业证一起发放吗?那太好了,去哪领啊?”
纪然被噎得无话可说。
抱在一块捋了半宿,纪然和闻名得出结论:女儿的历任男友,都是因他们而分手。
“名哥,我们有没有带来不好的示范?”
“比如?”
“乐乐从记事起,就看着她爹我鸡飞狗跳地谈恋爱。前脚订了婚,后脚又分开,告诉家人不合适。那时她一定在想,不合适你订什么婚?分开就算了,转头又和好,还火速结婚。她一定想,不是不合适吗,你又搞闪婚?前些年,咱们又离婚了一回……她会不会觉得,婚姻充满破绽,毫无乐趣。”纪然的声音透着自责,开始自我批判。
“怎么会呢,”闻名柔声安慰,“她很喜欢谈恋爱的。”
“那时她太小,只是单纯享受恋爱的过程而已。现在,她24岁了,这个年龄的恋爱不可避免会导向婚姻,所以她就不再感兴趣。”
“别想太多了,睡觉。”闻名熄掉夜灯,将自责不休的爱人按进怀里,用胡茬磨蹭他的额头。
纪然边笑着躲避,边叮嘱:“名哥,那你好好留意那个刚调来的年轻人。就算是直男癌也没关系,都是可以改变的。”
闻名动作一滞,“我什么时候说过,人家直男癌了?我好像只说了,在他身上可以看见20年前的我。”
“啊,我、我记错了。”纪然心虚地凑近他的唇,试图用一个吻来掩盖口误。
闻名捂住他的嘴,笑道:“也没错,我的确直男癌,我毛病很多。”
“都是小毛病啦,你现在最大的毛病是烟瘾。你戒烟吧名哥?我送你支电子烟,最新款的可以喷出彩虹色烟雾。”
“你是认真的吗?”
“嗯。”纪然真的觉得,他到了该戒烟的年龄。
“那好。普通的就好,不要太花哨。”闻名接纳家人的一切合理建议,哪怕戒烟可能要他半条命。
“要不,你自己挑吧,我怕选不好。”
“那你给我转点钱。”要买电子烟的话,本月的零用钱可就不够了。
“你真的一点私房钱都没有吗?”把持财政大权的纪然不信他没小金库。否则的话,就太可怜了。
闻名坏笑,抓着他的手向下移动,“兜比脸干净,不信你来搜身。”
近年来,夫妻间流行按收入比例aa制,舆论方向是如果家中只有一人管钱,那就是家庭暴力。可闻名还是习惯按月从纪然那领钱,因为这样会比较有“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