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2 / 2)
意味深长的看着付尘风,御岸心里涌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待付尘风上了马车,靠坐于马车上,看着付尘风长腿肆意伸展的悠闲模样,御岸贼笑道:“主子,您跟了他们一路,莫非昨夜……”
付尘风看了一眼满脸挂着坏笑的御岸,肃声道:“不休息便去锻炼体能。”
御岸连忙掩门道:“瞧瞧您说的什么话啊,睡,肯定睡,马上睡,主子再会。”
冬砚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醒来时看到肆清依旧抱着手靠在树下,闭着眼也能感觉到她浑身散发着的冷冽气息。
冬砚拿了薄毯盖在她身上,肆清微微睁眼,闭口无言,继续睡了过去。
约摸一个时辰后她蓄足了精力,与冬砚吃了些东西,又继续赶路。
付尘风的马车离肆清他们其实不远,只不过恰好处在转弯处,被许多树木草丛遮挡,以至于肆清不知道他到底身在何处。
肆清他们驱车走后不久,御岸敲了敲车门,道:“主子,他们走了。”
“嗯,跟上。”
昨日清晨在客栈,御岸在二楼偷偷看到过肆清一眼,而在那之前他是被肤如凝脂面若桃花的冬砚先吸引过目光的,那般柔弱秀美,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难言的诱惑,这般容貌难辨雌雄的男子,他到是头一遭见到。
好在他从军多年,混迹于男人堆里,这才能将其性别一眼认出。
他第一反应是自家主子竟喜欢这样的男人?
而看到面容清冷身姿淡然的肆清后,御岸才明白自己主子为何对那些个皇亲贵族之女皆不上心。
那些个或是温婉可人,或是热情似火,或是小家碧玉的女子,纵使有万般风情,也抵不过她冷冷清清,似一弯弦月高高的悬挂于上寒空。
那女子周身气质太过凛冽寒凉,行动间就像一把取自万年冰川的寒剑,太薄凉。
按道理来说,自家主子从军五年,杀伐果断,刚毅勇猛,指挥间雷厉风行智慧果敢,那是让敌人闻风丧胆的狠角色啊,本身就是块大冰碴子,好端端的,怎地就看上了个比他还让人胆寒之人。
一时之间御岸有点分辨不清自己主子的目的究竟是那个清冷孤傲的女人,还是那个娇弱如花的男人。
但不管看中的是哪个,那都极有可能是他未来的将军夫人啊,并且无论是哪个,都有完败那些庸脂俗粉的压倒性优势。
一个娇艳动人,样貌绝佳,就往那儿一站,哪个小姐不形容惭愧。
一个武功卓绝,气质过人,往那儿随意一站,别说敢骚扰,就是胆小些的女子,怕是说话都不利索。
只是为了将军府的安宁来看,假如当真是让功夫这般了得之人进来,将军会不会三天两头就挨揍?
唉。
付尘风不知御岸的这些小心思,若是他知道御岸竟默默地觉得他是断袖,指不定他就被送去边疆锤炼个三年五载才能回来。
虽说前往的是文城,可肆清并未走官道,而是抄了近路,近道上人烟稀少,道路蜿蜒,但由于走的人不少,这条路还算平坦。
因能缩减将近一日的路程,许多赶时间的人往往更愿意走小路。
文城地大物博,吸引不少外来客商带动了当地经济,经济快速增长的同时也衍生出一些隐患,这些隐患就包括徒增了一些大大小小的匪帮,但前四年一个叫钱彪的人横空出世,以雷霆手段收拢了文城五十里内的大小匪帮,成立了以他为首的“金钱帮。”
当真是向“钱”看齐的帮派。
行了六日,付尘风每夜都会陪她小坐一会儿,两人话语甚少,付尘风也不知她为何去文城,但从来不问她的去路。
考虑到金钱帮人多势众,肆清也不知他们老巢的具体位置,更不知那个钱彪是何模样,不如借此机会与冬砚上演一场好戏,将计就计引他们上钩将肆清带到钱彪面前。
进文城五十里之前,肆清便让冬砚穿上锦衣华服,佩戴并不惹眼的一些金银玉器。
冬砚此时已恢复精神气,一身暗金纹底的白袍衬得他愈发玉树兰芝,青丝高束,按照肆清的要求,他两日前便开始刻意模仿那些名门公子的言行举止。
如今颇有成效,举手投足间是说不出的矜贵优雅,眉宇间有股隐隐的大家风范。
冬砚身上似乎从来都没有作为下人该有的卑贱之感,他虽说看似有些软弱可欺,但其实一直以来都是他在以弱者的面目在向肆清进行索求。
冬砚单手负于身后,右手优雅从容的打开肆清不知去哪儿弄来的水墨折扇,浅笑连连,白衣胜雪颜如玉,一缕清风徐来将他身后青丝拂起,好似无形的一双手摆弄着他淡棕的发梢。
他身后是巍峨耸立的山峦,他缓缓向肆清走来,如幻化成人的仙境精怪,一双清眸如山间清澈的溪流,眼波流转之间是说不尽的风光无限,诱人失神。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肆清弯腰折了一朵黄色小野花,递到他面前,夸赞道:“公子,您可是愈发丰神俊逸了。”
冬砚瞬间红了雪白脸颊,纤细白皙的手指接过那朵鲜艳的花,以扇遮面,佯怒道:“你倒是愈发油嘴滑舌了。”
肆清敛去一身凛冽,微微弯腰假装认错,道:“公子教训的是。”
还未进去金钱帮势力范围,肆清便与冬砚扮起了这小厮与公子的戏码。
前两日冬砚还不适应,常常进入不了状态,但看到肆清换了仆从的衣服,敛去一身锋芒,在脸上贴了些并不惹眼但让人一看就记不住她容貌的东西,他就暗下决心一定要帮助肆清完成任务。
毕竟他可是豁出命的要陪她经历万水千山。
好在冬砚终是进入角色了。
按照肆清的要求,付尘风与她的距离拉长到近半日的路程。
并且夜间不得再寻她。
付尘风不知肆清打的什么主意,但还是依了她的意思。
肆清一路上毕恭毕敬的照料着这位新晋的贵公子冬砚,所用之物并非极其贵重,但让人乍一看便觉得他们是一行有身份的人。
这种介于昂贵与廉价之间的尺度,的确不太好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