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2 / 2)
虽目的都是杀人,可肆清从不做多余的事情,而凛烟,就像个对死亡有着变态兴趣的执着者,他热衷于研究各式各样变态的死法,用于折磨那些目标。
后来又极其享受在精神上控制那些目标,从目标到身边的人,他都有着极强的掌控欲,只要稍有不顺心,便会用残酷冷血的手段去折磨别人。
肆清见过那些女子沉迷于他的花言巧语和绝世美貌中无法自拔,常常做出自残行为,更有甚者亲手弑兄杀父,只为博得凛烟一笑。
也有人主动送上门供他玩乐,只要他高兴,便愿意拿自己身体给他拆卸剥削。
凛烟不是没把主意打到肆清身上过,奈何肆清对他有着天生的免疫,无论他如何引诱,就算脱个精光下了媚药给她,她也只是差点拔剑将他下半身剁了下来,而他那些血腥游戏,刚开始还邀请她,见她不为所动,他便放弃了。
凛烟说,他若是打得过肆清,早就把她双腿打断囚禁起来日日折磨了。
只是在被肆清不留情面的砍了好几次之后,凛烟就放弃了这块坚硬如铁的石头。
再后来,肆清单独行动,便极少见到凛烟了,而每每再见他,他总是免不了上来勾搭一番肆清,他愈发的美艳绝伦,摘星楼中偷偷倾慕他的人也愈发多了起来,好些厉害的角色,均与他有过不为人知的一段过往。
此番来文城,怕是他又将魔掌伸向了这边的人,每次不大闹一场,决不罢休。
思索片刻,肆清还是决定对付尘风坦诚相待:“他,是摘星楼的人,以前一起执行任务过。”
付尘风心里直接把凛烟划在了危险人物里,毕竟拿人命来取乐的人,他不愿肆清与那样的人有什么交集。
他知道她的过往肯定是一条血路铺出来的,可对于她的为人,他还是坚信她与邪魔歪道不同的。
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生活所迫而已,她的喜怒均与常人无异,只要给她适当的机会,她必然不会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情出来。
付尘风笑了笑,眼里满是信任,温热的手掌覆在她放在桌上的手上:“无论如何,以后的路有我。”
冰凉的手背被温热覆盖,在肆清心里激荡起一丝波澜,肆清缓缓抽回了手,她漠声道:“凛烟没有说错,我是夜间索命的鬼,你可知,我手上沾了多少血?那日在采春阁你也看到了,杀起人来,我从不手软。”
凛烟与她是一类人,他轻而易举的看穿了她的图谋,一语道破了她的内心,一只厉鬼渴望太阳,无疑是把自己暴晒在烈日下,除了焚烧殆尽,什么也不会有。
她到底在做什么,泛舟湖上,暗生情愫,这种东西会要了她的命啊。
付尘风摊开手掌,肉眼可见的茧子布满其中,他心平气和的说出同样凶险血腥的过往:“你看得到上面的血吗,我十五岁那年参军,发了狠的下定决心要立军功,那是我第一次杀人,一刀捅进那个人的心口,血溅了我一身,我忘不了刀子插在人身上的那种软腻刺破感,回来后双手不受控制的抖了三天,再后来,我数不清死在我手下的人有多少了。”
“于我而言他们是敌人,于他们的亲人而言,他们何尝不是日夜期盼回家的希望,你没办法想象,踏着尸山,我们头也不能回,不说斩杀之人有上万,但也过了千数,一将功成万骨枯,肆清,这世间为了活着而染脏双手的人何其多,只要心里始终保持清明,不施无妄之灾于他人,便够了。”
肆清近乎冷漠道:“偏生,我做的向来都是对别人施加无妄之灾,你为了家国大义而战,我却是为了一己私欲,你我终究是殊途。”
又是这样,每次一旦接近她一些,她就会不做声响的将他再次拒之千里。
他多想把自己的心捧在手里给她看看,自己是否一片赤诚。
“我就说他们没事吧,你非要过来打扰别人。”
旁边传来御岸抱怨的声音,冬砚冷哼一声:“方才那边似乎出了什么事,我也是担心肆姑娘,况且天色已晚,也该回去了。”
说完,冬砚不顾御岸的阻拦硬是上了肆清这边的船,肆清起身对付尘风道:“多谢款待,回去吧。”
付尘风有些挫败,但还是极有风度的点了点头,道:“也好,御岸,掌舵回去吧。”
肆清看到冬砚,觉得格外亲切,她背对付尘风,面向冬砚问道:“去了哪里?”
冬砚指着御岸,小孩子一般告状道:“他说到处走走,谁知道离你们越来越远,还被缠到了荷花群里差点出不来,真是气人。”
肆清拍了拍他的手臂,道:“陪我去外面坐坐,别浪费了这大好光景。”
冬砚有些讶异的看了眼肆清,再看一眼脸色阴郁的付尘风,只当他们闹了别扭,他自然是开心的,欢喜的跟在肆清身后出了船舱。
掌舵的御岸见自家主子被冷落,心里不是滋味,弯腰悄声问付尘风:“主子,怎么了?”
付尘风无奈叹息,摇了摇头:“无碍。”
肆清与冬砚出来坐在船头,肆清看着前方若有所思,冬砚说了好几句话她都置若罔闻,冬砚察觉她心不在焉,便自觉的收了嘴不再打扰。
回去的路上很奇怪,肆清与冬砚走前,付尘风与御岸走在他们身后三步的距离,一路上不多也不少。
直到回到客栈,这份诡异的沉默还是没能打破。
肆清洗漱后躺床上睡了,付尘风坐在床上,满脸的无奈,看得御岸心急如焚,御岸焦急道:“主子你到底怎么了,有事就说出来啊,憋着做什么,你看看你的脸色,都快赶上十天没吃饭似的。”
付尘风跟肆清还是很像的,有事就自己藏着掖着,不喜欢说出来,自己消化就行,实在释怀不了,便会不断说服自己去放下。
可付尘风发现自己说服不了自己绕过去,他不能绕,肆清这道坎,他决计不能绕。
本就缘薄,倘若他不坚持,那么他们明日一定是分道扬镳南辕北辙的命运,或许放了手,到了黄泉也不能相见。
不行,他如何也不会放手。
“御岸,我无碍,你回去吧。”
见他似乎打起了些精神,御岸欲言又止,还是拱手退了回去。
付尘风的屋子与肆清的相连,说来也真是可笑,他竟怕她在半夜偷偷离开这才要求房间相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