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2 / 2)
她剧烈喘息着,有些迷茫的看着上方,余光瞥到人影,她微微侧首,入眼便是付尘风温润俊朗的面容,他眼底还有来不及收好的忧虑焦灼。
肆清听着自己粗重的呼吸声,缓缓闭上了眼。
“梦……”她喑哑着嗓音,微不可闻的说了句话。
她对付尘风的执念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么,竟然到了睁开眼便产生幻觉的地步了,她要不要偷偷去看看他呢?他应该在忙吧?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他是否一切安好?
算了,既然选择了不再见,那就不要想了。
脸上传来物件温柔擦拭的触感,肆清缓缓睁开眼,入眼还是付尘风温柔的浅笑。
“喝点水。”他伸手动作轻柔的扶着肆清靠坐于自己怀里,肆清浑身疲惫至极,眼皮犹如千斤重,她微微张开嘴,是一勺温热的清水。
喝了一碗水,她逐渐恢复了意识,无力搭在一旁的手被付尘风握着,放于她身上。
看着她无力且安静放置在男人宽厚手掌中的手,两人衣袖相交,感受着身后之人胸怀的厚实温暖,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良久后,肆清微不可闻问道:“是你么。”
“是。”
回答她的,是男子肯定的磁性嗓音。
肆清太累了,她又闭上眼。
时间仿佛定格了一般,付尘风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只觉得如梦似幻,他微微垂下头,小心翼翼的靠近肆清的脸。
“我好想你。”
男子低沉沙哑的声音响在她耳畔,似委屈,似撒娇。
他贴着她温热的耳朵,大有耳鬓厮磨之感。
“她就是没有转醒的迹象,不然请您来做什么,您快进去瞧瞧吧,可急死我家主子了。”
随着御岸的声音响起,不过片刻,一群进来的人便看到躺了一个月的肆清正乖巧的靠坐在付尘风怀里,而一向沉稳内敛的付尘风此时像一只大型犬一般靠在大病初愈的肆清肩上。
肆清淡淡的瞥着闯入的众人,昏迷前的记忆纷涌出来,她挣扎着推开了付尘风,与他分离出两寸有余的间隙。
付尘风有些尴尬与失落,怀中空荡,他无言看着众人。
“这不是醒了么,老夫再把把脉,确认一下。”
霁翁率先打破这份诡异的尴尬,肆清主动伸出手给霁翁把脉。
“咳……”不知是谁咳了一声。
霁翁微微摇头,却也笑道:“不枉他为你放了三十日心头血炼药,日后,可要万分爱惜自己的身体,切莫再这般胡作非为了。”
霁翁把脉后,捋了把自己胡子,道:“嗯,是没什么大碍了,好好养几日,便能活蹦乱跳了,只是日后,切勿再这般不要命的与别人比拼内力了,下次可就直接见阎王了。”
肆清沙哑着声音道:“谢谢前辈。”
霁翁可不想再留在此地添乱,叮嘱了两句便携带玄参离去了。
御岸去送他们下山。
凛烟过来,看着二人,目光深邃。
笑了笑,凛烟道:“小肆清,这次真的差点就玩过头了,要是你死了,我便血洗太仙宫为你陪葬,我不会让你孤独的。”
瞧着凛烟假惺惺的笑,鬼门关走了一遭的肆清忽然就看透了他掩藏的不易与苦涩,肆清扯了个冷笑伸出五根手指:“这次我要这个数。”
凛烟这下笑得真切了些,应承道:“好,若是不够,我拿我的私库补给你。”
肆清“嗯”了一下,眼神便落到在一旁久久不见动静的冬砚身上。
凛烟笑吟吟的走了。
冬砚缓步过来蹲在她面前,努力忽视她被付尘风抱在怀里的景象。
冬砚比以前瘦了许多,脸颊凹陷,眼底隐隐有一圈乌黑,他蹲在她面前一言不发,漂亮的眼里在肆清抬手覆在他头顶的时候掉下一连串晶莹剔透的眼泪。
心里的所有委屈苦涩,在这瞬间全部倾泻而出。
“辛苦了。”
她倒下了,冬砚必定是寸步不离的照顾着她,她本想的是放他自由的。
倘若他在她倒下的时候打开信,拿上那笔准备好的钱财,此时他的人生必定已是另一番可能。
可他选择了坚守阵地。
冬砚从怀里掏出那封保存完好并未拆封的信,双手献上:“这个东西,我不要。”
肆清收回手,轻声道:“留着吧,若我不在了,或日后你想离开,便打开它。”
冬砚把信放在她身上,固执道:“你不会不在,我也不会离开,这个东西,我不要。”
深呼吸一下,肆清觉得很是疲惫,她捡起信,递给冬砚,眼底是不容置疑:“拿着,我累了。”
她,若非疲倦至极,怎会言累。
冬砚咬牙收下信,抹去眼泪,道:“我去给你准备些吃的。”
“嗯。”肆清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