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2 / 2)
一个如同血海里捞出来的少年神色自若的对着一堆尸体吹奏着安魂曲,那场面着实有些诡异。
“这世上每个人都会死,我不过是让他们经历了这一遭。”
凛烟从容淡定的开口。
肆清不敢苟同。
“肆清,他们的下场,也是你造成的,你看看你的手,里面的血早就黑了。”
凛烟笑得妖媚。
肆清冷声道:“那又如何。”
她从未看不起凛烟,甚至不在乎他做些什么,凛烟又何必多此一举证明他们没有区别?
“我们的心一样冷。”
这是凛烟的结论。
而此时,夜幕下,肆清瞥着凛烟,漠然道:“一切都回不去。”
凛烟笑了笑:“过得不好的人才会想着回去。”
肆清与他,皆没有回头路可走。
自从与楚连川有纠葛以来,凛烟几乎没沾过血,他好似缺了水的花儿,日渐枯萎,若非楚连川给了他足够的爱,只怕他早已遏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渴望。
看着那些和蔼可亲的村民,他太期待把这里变成人间炼狱了。
“你们慢慢聊,我先行告退了。”
凛烟洒脱离去,灵魂肆清身边时对她拋了个被无视的眉眼。
全程看着二人的付尘风听着这番对话,对凛烟的行为有些捉摸不透。
相处近一个月,他大多时候都不与他们为伍,要么就睡觉,要么就自己跑去后山练功,或是下山走动一下。
怎么看都是个不好相与之人。
可他面对肆清,总是毫无保留的显露出自己富有情绪的一面。
他们当真只是旧识吗?
肆清回过头便看到付尘风似有心事沉默不语的看着她。
“怎么了?”肆清下意识问。
“无事。”付尘风回避过去。
他心中有疑虑,却不想拿来劳烦肆清。
闲坐片刻,两人皆无言,有些尴尬。
肆清起身告退,冬砚尾随着她进了屋。
服过冬砚早早熬制的药,肆清洗漱便睡下了。
而付尘风还坐在寒风渐起的外面,看着肆清的屋子若有所思。
她对他,又产生了排斥行为。
付尘风好生挫败。
可这样纠结没用。
后面几日,他常常一日不归,每次回来时肆清都睡下了。
次日冬砚出来便看到一身白衣的肆清坐在秋千上背对着他。
她的背影还是那般清冽,缕缕微风吹拂着她的衣裳,今日她倒是绾了个简单的发髻。
仿佛回到了无言居无忧无虑的日子,她每日最多的便是闲坐,他则远远的看着她,心中好生满足。
冬砚洗漱后发现厨房有温热的早餐,他随意吃了些。
再出来时便看到肆清手里多了根树枝。
冬砚回屋取了个包裹出来。
“物归原主。”
肆清接过包裹,打开来看是她从不离身的匕首和长剑。
指尖触碰到冰凉的剑柄,肆清只觉得体内那股沉睡了多时的力量在逐渐苏醒。
“这段时间有练剑吗?”
冬砚点头。
“陪我练练。”
冬砚用剑,肆清用光秃秃的树枝。
依旧是冬砚率先发起攻击,肆清灵巧躲过,树枝架在长剑上旋转几圈将冬砚的攻势化解,足下轻点,肆清把冬砚的剑往旁边带去,又瞬间抽回剑刺向冬砚。
冬砚从容向后倒去轻松躲开,见他并未尽力,肆清道:“用尽全力。”
“好吧。”
本想着她大病初愈,不宜动武,谁知道她还是那么严厉,不仅对冬砚狠,对她自己从也不手软。
肆清催了剑气覆于树枝上,用的力度与从前无二。
可冬砚的剑法变得更加精湛了许多,且多了几分坦荡磅礴气势,他竟是在肆清教的剑法之上化繁为简,几招几式便融合了一套剑法的精髓,这些招式不仅简单有效,效果也翻了好几翻。
讶异于冬砚的转变,肆清不得不多出几分力气去化解他的攻击。
肆清改变了防守战略,无疑是给了冬砚莫大的鼓舞,他有些欣喜的催了些内力于剑上,攻势愈发猛烈。
一白一紫的身影纠缠于温热的阳光下,好似翩飞起舞的蝴蝶,又好似两条上好的丝绸绞各在一起。
御岸揉着眼出来,倚在门边抱着手好整以暇的观看这一场不算精彩的对决。
可冬砚的进步也让御岸不禁对他刮目相看,他还记得初见时,他几乎没有功夫的样子。
短短几个月,能成长成这般境地,对没有练武天赋的他来说,已经是超乎常人的进步了。
最终还是肆清用剔断了杂枝的树枝漂亮的穿到冬砚手背衣袖里向下压去,往外一挑,便将他手里的剑硬生生挑了出去。
冬砚能感受到自己的进步,可依旧是不够。
肆清看着光秃秃的树枝,余光瞥到一旁折碎的杂枝,她道:“冬砚,可是有人指点过你?”
冬砚以为她会介意楚连川对他的指教,毕竟自己没有按照她的法子练下去。
冬砚微微低着头,犹豫不决。
“对不起,我没想过不听你的话,只是……只是楚小哥说这些剑法变通之后更适合我,我才……”
肆清坐下,树枝放在桌上,她倒了杯热水放在对面,冬砚看懂了她的动作,乖巧坐在她对面把水喝了下去。
“但说无妨,我没有教人的经验,出现了偏颇是我的疏忽,有人及时帮你指正是你的荣幸,以后我会考虑得更周全的。”肆清淡淡道。
随后,她眼里浮现出赞赏之色:“还有,你进步很大,已经隐隐能催出内力了,别松懈。”
冬砚欣喜的点点头:“嗯嗯,我会坚持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