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高贵（2 / 2）

黄浩风下了楼，走进旁边的那栋楼。

推开门，见一个黄发的女人独自坐在宽敞的大厅里，神情严肃。

女人见了黄浩风，站了起来，问:“怎么不去你爸那儿？”

“又来了！”黄浩风心想。每当爸爸回来或者黄浩风想去上层的时候，妈妈总会性情大变。

黄浩风走到妈妈身边，耐着性子说:“妈，我会待在你身边，哪里也不去。”

黄浩风的妈妈突然怒了，一巴掌甩过去，正好落在黄浩风的左脸上，吼道:“别以为我还会信你们！你和那个人一样，该走的时候，头都不会回一下！”

黄浩风妈妈转身就走，推开房门，走进去，狠狠一甩，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回声还在大厅里回荡着。

黄浩风皱着眉，他早就习惯了妈妈的喜怒无常，那一巴掌倒没有让他感到意外。他只是担心妈妈。

从黄浩风有记忆以来，他父母就分开了。或许是因为太寂寞，太害怕失去自己了，母亲才会这样。

黄浩风走到母亲门前，隐约能听到母亲的哭声。黄浩风敲了敲门，哭声停了，但门一直没开。

黄浩风隔着门说:“妈，你也还没吃饭吧！我饿了，去买点吃的，你想吃什么？”

门开了，黄妈妈出来了，红着眼圈看着儿子，看到刚刚被她甩了一巴掌的那半脸，很心疼，伸手摸了摸，内疚地说:“我的乖孩子。疼不疼？”

“放心，我没事，我耐打得很呢，不然那帮子人怎么服我，对吧！妈，你别哭，被打我都不觉得疼，但你哭我会心疼。”黄浩风和妈妈说话时，很是温柔耐心。

妈妈没让黄浩风出去买东西，她决定亲自下厨，说是黄浩风顶着巴掌印出去不好看。

妈妈让黄浩风坐在桌边等，妈妈则走进厨房，穿上那件牛皮带子藏青色麻布的围裙，边做饭边和黄浩风聊天。黄浩风明显感觉妈妈的心情好了很多，不和他说话时，嘴里还哼着小曲儿。

黄浩风觉得，能看着妈妈这样，真的是最放松的事情了，这个时候，他才不会去想离开这里的事，甚至恍惚之间还会觉得，或许呆在这20层也不是不行，但，也只有这时他才会这样想，一回到平时，他还是无法真的放弃。

这顿饭做得很慢，黄浩风沉浸在香味与歌声中，虽然有点饿，但是他愿意静静地看着那个藏青色的身影，不去打破这个宁静的画面。

过了一会儿，妈妈端了两碗面过来。虽说是面，但是面已经被上层厚厚一层配料给盖过，要不是亲眼看到妈妈擀面条，黄浩风还真不信这是一碗面。

妈妈在黄浩风傍边坐下，她不动筷子，而是看着黄浩风大口吃面。黄浩风察觉到妈妈正看着他，妈妈的眼眶是湿润的。妈妈的眼眶以往常常也是湿润的，但与以往不同的时，今天妈妈的嘴角是上扬的。

“浩风，你到上层去吧！”

黄浩风停止了吃面，愣愣地看着妈妈，一脸难以置信。

妈妈抹了抹眼泪，依旧笑着，眼睛低头看着一口都没动过的面，说：“其实妈妈也知道，不该把你困在这个地方的。我一直都太自私了，我和……你爸的事，不该把你牵扯进来。你到上层去吧！”

妈妈抬起头对黄浩风微笑，却见黄浩风也在偷偷抹眼泪。黄妈妈虽然之前一直阻止儿子离开，但她每次都会为自己乱发脾气而感到懊悔，她也曾多次想让黄浩风到上层去，然而每次话都没能说出口，她还放不下。

黄妈妈摸摸黄浩风的头，轻声哄着黄浩风：“我的孩子，妈妈知道你无论去到哪里，一定都能照顾好自己，你放心去吧。”

黄浩风搂住妈妈，说：“妈，对不起，我说过不离开你的。但我真的真的很想到上面去！对不起，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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