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探王城(2 / 2)
“怎的,只许你偷袭不成。”苏琼嵑悠闲的踱到那人身边,将他下颚托起,一股如兰香气随之而来,苏琼嵑垂眼盯着小宫人眼眸上微微颤动的翘睫,不知怎的忽然心头一痒,不自主的用手轻轻刮弄了一下,邪笑道:“想不到竟是个粉雕玉琢的小美人。是哪里来的人参娃娃,让人想咬上一口。”
那人灵眸微动,如水洗般,升起袅袅水气,咆哮道:“放开!”
长瑾自小长在宫里,怎听得这些调情似的话,一时间血液沸腾尽往脸上走去。
苏琼嵑见他又羞又恼,心中畅快,便又开口道:“你这小宫人长得如此精致,泪眼涟涟的直撩人心怀,难不成是何人的......”
说到此处,苏琼嵑意味不明的冲长瑾笑了笑,武长瑾立马怒火中烧,瞪着苏琼嵑,阴沉道:“你若被我抓住,我定要拔了你这舌头拿去喂狗!”
苏琼嵑往边上闪了闪,笑道:“不必不必,玩笑而已,怎得当真。”说完扫了一眼长瑾身上的出宫玉佩,坏心眼的说道,“生气也如此好看,你可要快些长,他日再见便做我的小娘子吧。”说完俯身在长瑾嘴边啄了一口。
这一下武长瑾真真的像是个剥了皮的西瓜瓤,白净的小脸上一片霞红,气得直哆嗦,自己堂堂太子,怎敢有人如此相待。
“放肆!”长瑾大喝,苏琼嵑愣了一下,这声句话好生熟悉,像是在哪听过。
“还不将我放开!”长瑾以为琼嵑怕了,连忙要冲破穴道,苏琼嵑怎会不察,上前一把扳过长瑾的脸。
对上如辰双眸,长瑾这才细细看他,不由得呼吸一滞,身周似是卷起无声流风。
一眼望去,长瑾差些忘却如今处境,眼前之人,七分英朗,三分不羁,眉眼如同刀凿斧刻般深邃笔挺。
长风皓月,怕也不及他万一,就着月光看去,一双狭长眼中映得尽是自己的身影,不由得耳上一热。
苏琼嵑看着长瑾一脸羞赧,不由得想笑,一手抚上长瑾的腰身,柔声道:“我只用了三成力,穴道一个时辰自会解开,可别伤了自己。”
长瑾一惊回神,只见苏琼嵑踏上煞灵,向长瑾摇了摇手中的玉佩,长瑾这才发觉腰上的玉佩到了他手上。
苏琼嵑调笑道:“本来想用它出宫,差点忘了我会御剑,要是还给你,岂不辜负了小美人的一番心意。”话音未落,苏琼嵑便飞远了。
夜深风卷,月光照在天地间,通透如银,苏琼嵑一身素衣,发黑如墨,蓦然闯入其中如同裹上一层白霜,晶莹澄澈。
长瑾看着他的背影,一脸愤恨的骂道:“鬼才对你有心意!!”
这次苏琼嵑长了记性,隐匿了气息,才敢在王城上空转来转去,边转边喃道:“王城事毕,王城有何事呢?”
忽而,一个黑影在屋顶闪过,苏琼嵑往下瞧了瞧,“这不是刚才追我的人吗?跟上去看看。”
那人轻功实在了得,来去极快,在一个屋顶上跨上两三步,就飞身到另一处屋顶上,轻飘飘的像是没有骨头似的。
借着天黑,那人身上又着着黑衣,换作是普通人,根本无法察觉,苏琼嵑跟着黑影来到了文生殿,那黑影一到此处便没了踪迹,苏琼嵑落下身来在一旁看着,见四周无人,便悄悄捅开了窗纸向内看去。
文生殿内摞着一排排整齐的书卷,苏琼嵑心说:‘怪不得就那么两个人看守着,果然没有什么旷世珍宝。’未等细看,一阵窸窣声响,那黑影从屋中闪出,如来时一样轻飘飘的走了。
那人前脚刚走,后脚苏琼嵑就进了文生殿,看了看架上书卷,竟是按年月排好了的,这莫不是所谓的历年卷宗,想到此处苏琼嵑又甩了甩头,就算是,渭州的卷宗又怎会在这里。
按耐不住好奇,苏琼嵑还是找了薛家被害那晚的书卷,“三年前,鸿运十三年...”苏琼嵑快速往殿内走去,‘找到了!’
苏琼嵑按下如鼓般的心跳,拿起书卷,展开来看。
“这!”苏琼嵑草草读了前面几行,到了中间苏琼嵑突然捏紧了书卷,身上有些发抖。
这哪是什么卷宗,那上面赫然记载着的,竟是他和琚林的一举一动。
与何人同行,与何人见面,吃了什么,做了哪些事,就连当初自己在街边救下薛家管家遇见陆机的事也记载其上。
苏琼嵑往旁边架子上看了看,哪还顾得上薛家之事,连忙走去随手拿起一卷,是鸿运五年,六月初九,展开看去,上面记的竟是阿娘与父亲。
采买了何物,巡了几间铺子上面记得清清楚楚,细致异常,最后几行还记了父亲被抓去服兵役的事。
其中一行字,“奉命,遣苏麟之凉汴服役。”看过这行字,苏琼嵑手上颤得发抖,心中说不出的震惊,转身恍惚的看了看这一屋子的竹卷。
‘什么意思?为何是奉命?奉谁的命?武赢?一国之主怎会监视我们这样的平民百姓?’太多的问题从脑中浮现,苏琼嵑有些消化不来,来不及细想,又连忙找了好几个架子,拿起一个竹卷,上面的日期是鸿福三十年,三月十八,是自己出生那日,苏琼嵑忙展开看去。
‘苏麟之从府外抱回一个尚在襁褓的弃婴,小公子安好。’
苏琼嵑一个不稳,手上的竹卷掉落在地,‘抱回一个孩子?’
自己和琚林是双生子,若抱回孩子那如今养在何处?忽然苏琼嵑脑中似有闷雷乍响,“难道,难道是我和琚林其中的一个?!”
正惊着,殿外传来一阵门响,两个黑衣人走了进来,苏琼嵑抱着竹卷忙向暗处躲去。
那两个黑衣人走进文生殿,将怀中书卷放在靠着门口的架上,锁上门便走了,苏琼嵑确认两人气息已远之后,悄悄上前拿起那卷,瞧着上面是新墨,日期是是今日。
‘满国刺客偷袭凉汴,苏麟之下落不明。清川无信。’苏琼嵑满眼不敢置信,捏着竹卷,指节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