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族偷袭(2 / 2)
苏琼嵑张口,木讷的将他强行破开界关的事告诉源秋卿,源秋卿先是惊讶,逐渐手上松了力道,狠声说道:“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说罢,扬起手就是一掌,差些落在苏琼嵑脸上,正要落下,源秋卿抿了抿嘴又将手收了回来。
沉默了一会,源秋卿道:“琚林若是被蛇族抓去,必定九死一生。”
话音未落,一阵细碎脚步声急促传来,顾不得许多,两人拔剑颇为戒备。
那人走到屋前推开门,颤声问道:“谁?!”
苏琼嵑一听是琚林,丢下剑,两步跨到门口,却被眼前之人吓坏了。
只见苏琚林右腿弯曲的不成样子,明显是被外力折断不久,还丝丝缕缕的流着血,左臂两条血淋淋的大口子,将雪白的衣衫染的通红,另一手支着沉风让自己不至于摔倒,嘴角还挂着星点血迹,狼狈不堪。
苏琚林一见是琼嵑和师父,眼中一阵欣喜,可片刻就变成了意味不明的难过,破碎的身体终是支撑不住,轻轻一晃,便直直倒下,苏琼嵑连忙上前接住,苏琚林有些声音嘶哑,低声道:“徒儿还是给师父丢脸了......”一语未落,便晕死过去。
看着苏琚林的样子,琼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像泄了洪一般,连串的往外掉。
源秋卿稳了心神,探了探苏琚林的脉。
“他受了内伤,赶快!”边说着,边让琼嵑将他挪到床上。
苏琼嵑不敢用力,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琚林弄疼,源秋卿将苏琚林的裤腿扯开,只见一条白净细嫩的腿被残忍的折成了三截,源秋卿目光一滞,心狠狠的揪了一下,抬头对苏琼嵑说:“你出去守着,防止蛇族再攻来!”
苏琼嵑点点头,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将煞灵从地上拾起来,关上门站在外面。
三年前为苏琼嵑封丹,耗费了源秋卿大半修为,如今自己内灵不若以往,强行催动定会触及暗伤。
源秋卿咬了咬毫无血色的嘴唇,思忖片刻,双指化剑在左腕上割了一条血痕,引血往琚林嘴中涌去,一盏茶的功夫,苏琚林紧蹙着的眉头略见舒展,源秋卿这才松下一口气。
收了力,失血过多的源秋卿一阵头晕,额上的汗顺着脸流向脖子,顺了口气,源秋卿右手屈起,皱着眉,在空中引出一条硬挺银丝,将琚林右脚摆正,从脚心处将银丝缓缓推进,三截依稀见骨的断处随银丝的深入慢慢归正,待到银丝尽没,源秋卿仅剩的内灵也被消耗殆尽,虚弱的抬眼看了看,一夜过去,窗外正蒙蒙发亮。
“琼嵑。”源秋卿声音低得像是只有自己听得见,苏琼嵑在门外一激灵,猛地回身推门,见源秋卿疲软无力的靠在床边,床上的苏琚林已经安稳睡下,忙跪在源秋卿身边,扶着他的膝盖轻摇,“师父?”
闻声,源秋卿将眼睛缓缓挪动看着他,放松一笑,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气,“好了。”
每次见到源秋卿,都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就像是世上所有的事情,在他眼里都如羽毛般无足轻重,如今因为自己让师父这般模样,苏琼嵑既心疼又内疚。
苏琼嵑不顾源秋卿的反对,伸手将源秋卿从床上抱起,唤出煞灵御剑飞往清泉斋。
片刻功夫,苏琼嵑便一脚踢开清泉斋的门,将源秋卿抱到屋里。
源秋卿掩住嘴,虚咳了几声,推开了苏琼嵑想要扶上的手,沉声道:“无事。”
琼嵑眼底晕开了几片失落,垂着手跪在地上。
源秋卿看了他一眼,实在没有力气再说些什么,摆了摆手,想让他起来,苏琼嵑不肯,再抬头一看,源秋卿已经靠在床上睡着了。
苏琼嵑心中自责,起身扶着他躺下,盖好被子,源秋卿脸上的面具有些松落,一阵轻轻浅浅的呼吸撒在手背上,苏琼嵑一震,收回想要摘下面具的手,自说道:“君子怎可趁人之危。”
突然一声嗤笑在苏琼嵑耳边传来,苏琼嵑站起身警惕的看着屋内。
“哈哈哈哈,你还将自己比作君子。真是笑死本尊了。”
苏琼嵑默默将煞灵唤出,那人又说道:“你拿着它也没有用,你杀不了本尊的。”
“你是相柳?”
那人道:“记性不错嘛,还能记得本尊。”
“果真是你!为何不现身!”
“诶,这可怪不得本尊,本尊已经‘死’了,剩下这半个魂魄只能与你共体。”相柳故意把死字拉得特别长,见苏琼嵑不相信,相柳又说:“如今蛇族是我那个同门师兄玄光在掌管着,它们做什么与我何干。”
苏琼嵑满腔怒气,不知何处发泄,只能攥紧煞灵,发出一阵清脆骨响。
相柳一阵轻笑,轻佻的说道:“怎么样,想不想报仇阿?”
苏琼嵑冷哼一声道:“难不成你还要帮我?”
相柳软声道:“帮你就是帮我自己,为什么不呢?”
苏琼嵑挑眉问道:“你能忍心?”
相柳突然凶狠的答道:“蛇族在玄光手里才是真的有难。”见苏琼嵑不说话,相柳又软声问道:“怎么样,要不要合作一下,我帮你复仇,你帮我夺回蛇尊之位?”
“怎么合作?”
相柳嘻嘻笑起来,“你现在这副扶不上墙的样子,连修炼十几年的小蛇精都打不过,要报仇自是要修习一番的。”
“如何修习?”
“定是不能像源秋卿教你的一般,与小孩子打架都要左右闪躲。”相柳指的是王城那晚,想到此处苏琼嵑咬了咬牙,答道:“好,我答应你,帮你夺回蛇尊之位。不过你得答应我,事成之后,蛇族永远不会再找麻烦。”
“那是自然,若是成功我们就算两清了。”
苏琼嵑看着源秋卿戴着面具的脸,用袖子擦了擦他脸侧的汗珠,起身走了。
相柳的声音重新耳边响起,“修习蛇族秘术,你有一个先天优势就是.....”
等了一会见相柳不说,苏琼嵑便问:“什么?”
相柳说道:“我呀!”
苏琼嵑翻了个白眼,说道:“你好歹生前也是一条赤色大蟒,怎如此随性。
“赤色大蟒?你可别搞错了,我生前可是万年一遇的炫色白蟒,族里长老每次见到我真身都得称赞一番呢。”
苏琼嵑愣了一下,问道:“那?被我杀的那个是?”
“那个是让我脱身的容器。”
“怪不得那么不经打。”
“你!!要不是你,我如今怎会剩这么点魂魄和修为!”
苏琼嵑一脸嫌弃,说道:“谁让你急于脱身来着。”
相柳只剩一半的魂魄快要被苏琼嵑这小子给气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