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公子,我中毒了(2 / 2)
“那就好。”苏琼嵑也抽回手臂抻了抻,问道:“你可是中毒?”
谢文瑾不答,苏琼嵑接着说道,“昨夜我曾想用内灵将你体内寒凉之气化解,却不曾想它如此顽固,想来你应该是中了奇毒,这毒如今似是入骨,若不抓紧些时间,只怕是神仙难救。”
“我怎会不知。”谢文瑾笑了笑,单薄的身体有些发晃。
苏琼嵑想道,‘也是,他中毒之深自己怎会不知,自己昨日用‘化雪’都未能解毒,看来这毒定是有些霸道的。’
这时,门外传来叩门声,来人是个年轻弟子,低声唤道:“谢公子。”
谢文瑾答道:“知道了,下去吧。”说完就起身,将叠在一旁的簇云纹外袍穿在身上。
两人从卧房出来,那弟子仍候在一旁,看苏琼嵑与谢文瑾一同出来,有些发愣,张嘴便问:“苏公子为何在此?”
没等苏琼嵑答他,谢文瑾便瞥了那弟子一眼,那眼神冷的像能杀死人。
那弟子到底还是年轻,没什么阅历,被谢文瑾剜了一眼便不敢再说话,一路低着头战战兢兢的领着两人,往北玄门的前厅走去。
前厅院中有不少北玄门弟子,正举着招式互相练习,霍海拿着一根长竹棍在他们中间,不时传来一些‘腰挺直’、‘手臂端平’的叱责,谢文瑾粗粗掠了一眼,转身就进到厅中。
霍百连正在里面坐着喝茶,见他来了,连忙放下茶盏,恭敬的站起身,苏琼嵑在后面悄悄打量着北玄门的门主。
北玄门好歹也算是云中城神修大家,这门主倒像是个武生一般,看着倒是正直刚烈得很,但眉宇之间,有些不如霍海聪明的样子。
看不清谢文瑾的表情,但霍百连不露声色的点了点头,却被苏琼嵑看在眼里。
“谢公子,果真是有些日子不见了。”霍百连换上一副笑脸,对谢文瑾说道。
“霍门主,好久不见。”
“这位是?”霍百连看着苏琼嵑,向谢文瑾问道:“可是谢公子的朋友?
谢文瑾回头看了看苏琼嵑,不知该如何作答,苏琼嵑拱手答道:“昨日门主摆擂,有幸与公子切磋,这才相识。”
霍百连点头应着,“快请坐。”等三人落座,霍百连才继续说道:“我听霍海说,昨日有位少年,连着两次将他打败,可是你?”
苏琼嵑听着霍门主话头不对,便谨慎回道:“霍前辈见晚辈功夫不精,便有意让了晚辈两招,这才让晚辈有机可乘。”
霍百连听后哈哈大笑,接着说道:“苏公子不必紧张,我北玄门向来喜欢摆擂比武,以此与其他派别相互学习,补足短处,胜负之事乃是常有,此次能遇见公子这般青年才俊,于我北玄也是好事。”
苏琼嵑见霍百连像是个实诚之人,不是个拐弯抹角的,便也不似刚开始那般拘谨,回道:“门主如此谦虚,倒是让晚辈有些惭愧。”
霍百连摆了摆手,说道:“不惭愧,不惭愧,公子若不嫌弃,我霍百连愿交你这个朋友。”说罢就将茶盏拿起,“来。”
苏琼嵑也跟着双手拿起茶盏,沉了沉胳膊,两人一饮而尽。
两人坐下之后,霍百连问苏琼嵑,“苏公子,你是哪里人?”
苏琼嵑颔首答道:“北州人。”
霍百连看了看谢文瑾,继续问道:“哦?我听说北州有个苏宅,短短几年时间便将自家商铺开遍了武国十二个州,那可是你家?”
苏琼嵑一听有点犯懵,开遍十二州?自己这些年未离开过清川,家中生意如何阿娘从未与自己说过,自己也不知道,若是胡乱应下万一错了,岂不是让人笑话。
苏琼嵑答道:“霍门主见谅,琼嵑这几年一直都在清川神修,未曾回过家,家中如何,我也不是很清楚。”
霍百连道:“无妨无妨,你在清川神修?你师父可是秋卿君?”
苏琼嵑有些惊讶的看着霍百连,瞬间带了些戒心,这人怎么什么事都知道一样,就连自己深居简出的师父竟也听说过,如此知道他的底细,怕是早就做了打探。
苏琼嵑反问道:“门主可是师父的旧友?”
霍百连哈哈笑了笑,“不是旧友,只是早些年碰见过,原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收徒。”说到此处,霍百连竟难得的有些情绪在眼中,只一闪即过,“苏公子有秋卿君作师父,自然是有些过人之处的。”
谢文瑾不露声色端起身旁茶盏,缓缓饮下,茶汽氤氲熏在微颤的眼睫上,苏琼嵑突然想起五年前王城内的那个小宫人,随即又在心中否认,那小宫人哪有他这样冷峻的威仪。
一番闲聊,苏琼嵑见谢文瑾揉了揉眉间,想来昨夜谢文瑾毒发,定是身体疲累,便随意胡诌个借口,带着谢文瑾离开了。
“你在云中城还有旧友?”谢文瑾疑惑的问道。
苏琼嵑将手放在腰间,笑道:“我那是胡说的,你昨夜没睡好,午间该歇息一会,养养神。”
谢文瑾还没回答,从一旁走来两个年轻弟子,其中一个是刚刚给他们带路的。
“等等。”苏琼嵑开口叫住他,问道:“你是那日台上的肖以敬?”
肖以敬满面通红,支支吾吾的回答:“是。”
“怪不得有些眼熟,你那个玩笑不错。”
肖以敬再抬头的时候,苏琼嵑和谢文瑾已经转过了这个回廊,往回走了,肖以敬默默的看着,有些激动的笑了笑,心道:‘像苏公子这般丰神俊朗之人,竟能记得我。’
谢文瑾被苏琼嵑拽着往前走,冷不丁问道:“你认识?”
苏琼嵑没头没脑的被问了一下,反问道:“什么?”
谢文瑾冷着一张脸,提醒道:“那个弟子,肖以敬。”
“哦,他阿,不算认识,有些印象罢了。”苏琼嵑随手摘了院中一朵待成未成的金簪草,放在手中轻轻转着。
谢文瑾有些不悦,刚刚肖以敬的神情举止,全都被自己看在眼里,不由得心中生出些酸涩滋味来,“肖以敬算是小辈中才貌出众的了。”
“嗯。”苏琼嵑不以为意的应着,一边摆弄着手中嫩草,一边在心中盘算着,如何将送信之人引出来。
听到回答,谢文瑾盯着他看了一会,心中气闷得紧 ,狠狠的跺了苏琼嵑一脚,便径自走开了,苏琼嵑扳着脚在一旁疼的直跳,再寻,人已经进了卧房拴上了门。
苏琼嵑疼的拧眉皱鼻,嘴中问道:“怎,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