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2 / 2）

华紫渊环视着周围，二人身处群山抱峰之中，渺小仿若沧海一粟，华紫渊语气沉重：“我不会手下留情！”

顾缘君轻声一笑：“我也是。”

顾缘君镇定自若，手掌翻覆之间，千百恶鬼从地面爬出来，密密麻麻像蚂蟥一样。华紫渊起手阴阳三阵，一股清圣之力扑面而来，正邪相冲，山谷轰隆隆震响。

二人厮杀再无保留，地狱冥火强压而来，华紫渊被掣肘，被恶鬼咬得浑身是血，昨夜在民宿之战，顾缘君根本没有用真正的实力。

顾缘君手掌上盘着地狱冥火，他站在群鬼之中，面对华紫渊的攻击从容不迫：“小殊，你再不拿出真本事，可真会死在这里。”

空中的灵符仿佛枯叶一般散落在地，华紫渊一边躲着地狱冥火的袭击，一边应付数千恶鬼，身法已经显露疲态，看来，顾缘君是下狠了心思杀自己，华紫渊抬手化成一柄锈剑，眼神里带着悲悯，唤出一个名字：“阿言……”

顾缘君听到这个名字，眼神一怔，突然勃然大怒：“闭嘴！”

华紫渊运剑于胸，法器加持，地面的灵符仿佛活了一般，灵符转为冥符，散发着阴气，重新燃烧振翅高飞。华紫渊语气坚定：“阿言，我既然阻止不了你，那就让我们一起堕入地狱吧！”

天际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周遭的花草树木瞬间化为灰，华紫渊张开双臂，冥纹由胸口爬到华紫缘脖子上，像盘踞的蜘蛛网一样，地面八方阵纹中裂开一道沟壑，一股无可匹敌的阴气从地面散发，一道地狱之门缓缓从地面升起来，阴风狂劲，吞天灭地，将那数千恶鬼悉数吸入地狱。

顾缘君站在阵中，他眼神复杂，却依旧是从容不迫：“这就仙门禁术——婆娑临界吗，今日一见这威力果然名不虚传，听说婆娑临界只有初祖曦月君公子哀才能开启，数百年没有一个人能驾驭。十七年前你在迦南寺上开启此阵，却不知什么原因，失败了，今日，我亲眼得见，也不枉这一战了。”

强大的气息冲散了华紫渊的头发，那根破旧的发带飘落在地，华紫渊想起了沈坼，如果能活着回去，他一定再也不负沈坼。

顾缘君语气里似笑非笑：“婆娑临界虽然强大，可是开阵之后，施法者必遭地狱阴气反噬，小殊，你也会死的。”

华紫渊强压住胸膛上反噬的阴气，他挥动利剑，阵中气流翻腾，顾缘君被压制口吐鲜血，华紫渊瞬移道顾缘君跟前，一把抓住鬼手，自己的手指被鬼手上的阴气腐蚀，白骨可见，华紫渊像是感觉不到疼一般，继续与顾缘君缠斗。

顾缘君看着华紫渊义无反顾的模样，内心一股悲怆油然而生，明明生死看淡，为何今天的兵戎相见，却是自己最不愿看见的，顾缘君抬头看着华紫渊，语气悲伤：“小殊，你宁愿去死，也要杀我？”

华紫渊怔住了，握剑的手生了一丝犹豫，他双眸中的杀气消褪，声音嘶哑：“阿言……”华紫渊死死抓着鬼手，一股强大的怨气撞击他的神识，恍然中他似乎看到了顾缘君的记忆，零零碎碎的片段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华紫渊正想施法凝神，却被怨气拉入一个无边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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