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 / 2）

顾言插着腰，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本少爷生平没什么喜好，就喜欢多管闲事！”

恶霸一个眼神，几名仆人便向顾言扑来，来回几下拳脚，顾言被揍得满头包，正当重拳落下之时，顾言下意识抱住头，愣了一下，才发现拳头没落身，顾言试探性地抬起头来，只见一身青衣道袍的花陌涯钳住那人的手腕，几招拳脚功夫，尽显英姿飒飒，最后花陌涯掌气一推，那几个仆人便滚到一边，叫苦连天。

惩治恶徒之后，围观群众连连喝彩，掌声不断。

花陌涯冷冷看了一眼顾言，便拂袖转身，顾言急急忙忙起身来，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屁颠屁颠跟了上去。

身后，陆陆续续传来掌声，听着掌声顾言有些心虚，他跟在花陌涯身后，大气也不敢出一个。

入夜，街上的人少了许多，路也开阔，花陌涯走在前面，一路不语。

顾言：“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花陌涯一甩浮尘，冷冷道来：“从你下山，我就跟着你了。”

顾言抱怨道：“你知道我下山了？那我刚才被人打，你为什么不早点出手救我？铁石心肠会遭报应的。”

花陌涯冷冷道：“是你要路见不平，逞英雄，于我何干？”

顾言被堵得无话可说，噘着嘴，气得满头的包更疼了。

花陌涯接着道：“锄强扶弱本是正义之举，我不会反对，可是，如若自己没有能力，不但救不了人还会赔上自己的性命。”

顾言嘟囔道：“人命关天，谁能想那么多，我不能因为自己不会功夫，就不出手救那个乞丐吧。”

花陌涯：“今日，我未及时出手便是想让你吃个苦头，平日，你若是能将性子收一收，学个一招半式也不会让人打得这样狼狈。”

顾言大步上前拉着花陌涯的广袖，绕到花陌涯跟前，他仰起头来，一脸仰慕道：“刚才你一只手就将那恶霸打得落花流水，你功夫那么厉害，那是不是只要我学会剑术，便可以保护他人了？”

花陌涯：“连剑都拿不稳，怎么保护他人？”

顾言双手叉腰，一脸倔强：“你少瞧不起人了……”

花陌涯：“我没有瞧不起你，我只是实话实说。”

顾言被怼得无话可说，花陌涯自顾走在前面，头也不回，顾言暗自生气了片刻，还是小跑跟了上去。

回到云隐山林，花陌涯找来了一盒药膏，顾言乖乖坐在椅子上，花陌涯手指捻了一点药膏涂在顾言的伤口上，疼得顾言眼泪汪汪，他咬着牙，死活也不吭声。

花陌涯问道：“疼吗？”

顾言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哽咽，强忍着泪水，小脸满倔强：“不疼。”

抹好药膏之后，花陌涯起身来：“知道疼是件好事，疼痛才会让人成长，以后想要路见不平，不可鲁莽行事。”

这是在关心自己吗？顾言打量着花陌涯，其实这个老古板的道长也并不是特别讨厌,顾言点头：“是。”

花陌涯：“我去熬一点粥，你跑出去一天了，也该饿了。”

顾言拉着花陌涯的衣角，花陌涯停下脚步：“怎么了？”

顾言低下头，支支吾吾半天，花陌涯也不急，耐心等着顾言，最后顾言终于鼓起勇气：“我想拜你为师！”

花陌涯收起药膏，好整以暇地看着顾言：“你不是讨厌我吗？”

顾言：“我不讨厌你了。”

花陌涯：“是因为我白天救了你的缘故？你不必感恩什么，换做是其他人我也会出手相救。”

顾言从凳子上跳下来：“我不想被别人欺负，只有习武我才能欺负别人！”

花陌涯：“武字乃止戈之意，化干戈，平世路，这才习武的正道，你若是想仗武欺人，穷凶极恶，我还不如让你做个平凡人。”

顾言争辩道：“那顾昆就可以任意欺负我，而我却不能还手，一味的退让，这世间又是个什么道理！”

对面顾言的控诉，花陌涯只是淡淡的，“习武心术不正，到最后你不过也是和顾昆一类的人。”

顾言嘴巴一噘，一脸不屑：“我跟他才不一样呢！”

花陌涯语气松软了一些，说道：“你虽顽劣不堪，可是心性纯良，不然也不会为了那个乞丐被恶霸揍得满头包，顾言，习武是用来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而不是穷兵黩武恃强凌弱，就像你今天救那乞丐一样，虽然你不会武功，但是你却保护了那个乞丐，这便是武道，如果你习武能秉承此心，我会教你武功。”

顾言被花陌涯的话绕得头疼，这通篇的大道理，顾言似懂非懂。

花陌涯估计也不指望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能懂“武道”是为何物，他接着道：“在你父亲来接你的这段日子里，我会照顾你，教你学问，也会教你剑术。”

言一听此话，顿时兴高采烈，道：“你答应作我师父了！”他站在花陌涯腿边，就差要抱大腿了。花陌涯显然不太适应顾言的靠近，他用浮尘稍稍推开顾言：“我只是答应照顾你，教你剑术，但是此生却不会收人作徒弟，这是我的规矩。”

一席话却将顾言推至千里之外，犹如一盆冷水淋透，顾言：“为什么？”

花陌涯眼神冷冷的，无欲无求一般：“我不喜俗世染身，所以这云隐山上从来都是我一个人，我答应你的父亲照顾你，那是我对你父亲的承诺，我会做到，可是你终究不属于这里，总有一天，你也会离开，既然要离开又何必以师徒之情牵绊。”

花陌涯的话，顾言不懂，他鼓着双眼，满是迷茫。

花陌涯一甩浮尘，淡淡道：“听不懂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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