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对峙（2 / 2）

“云笛。”云明澄如实回答。

“字呢？”白容止追问道。

“无字。他不要族里长老起字，长老也不乐意外族子弟入谱。”云明澄道。这事其实知道的人不多，但似乎在云明澄这里，白容止是可以知道实情的那一小撮人。

“他在云家是不是没朋友？”

“是有些孤僻。”云明澄笑着点头，“容止如何得知？”

“不知。猜的。”白容止垂着眼，一副不反抗不合作的样子。

他醒来就在此处，想必是被云矜言拖回来的。这人死脑筋，为了不让他偷偷跑掉就在床前守到现在。

好歹人家照顾了自己那么一小会儿，总不能那么薄情地甩手就走。至少，吃完饭再走也不迟。

“听矜言说，你打算自己去找石家姐妹寻柳庄主？”云明澄道。白容止看了一眼云矜言，云矜言看了一眼他。

白容止往嘴里塞了一口饭，“是。”

“可你的身体有恙，而且又失了灵力，又有许多人等着抓你，恐怕你贸然行动会生不测。”云明澄道，口气始终温和。

白容止又看了一眼云矜言，后者再次对上他的眼，一丝神色波动也无。“你倒是什么都和你哥讲。”他慢慢磨着饭粒，悠悠道：“所以呢？你帮我？云家什么时候愿意对白家余孽施以援手了？”

云明澄淡淡一笑，那笑容和煦如春风拂晓枝。“这并非云家的意思。我只代表我个人，矜言也只代表他个人。我们希望能够帮助、保护你。此外，柳庄庄主柳清酒于云家面前遭人挟持，云家不能坐视不管，因此，云家也会尽力保证柳庄主安全回庄。这一切，都与你我的目的不冲突。”

“明白了。你们保我，只是你们的个人目的，云家该杀还是要杀。你们寻柳清酒，却是因为这是仙门之首的责任，顺带也是我的所求。”白容止扒拉着一块鱼肉，仔细地而又熟稔地挑出鱼刺。

“可以这么说 。”云明澄道。

“哦。”白容止不挑鱼刺了，转过头去对云矜言道：“你呢？也是这个意思？”

云矜持言微微侧开脸，沉默地望着不知何处。

“不说话我当你默认。”白容止道，转头懒洋洋地玩筷子。“你哥比你会讲话。长了根舌头只用来吃饭吗？”

云矜言一动不动，置若罔闻。

白容止嗤笑一声，道：“为什么帮我，我可是差点杀了你们。”

“我们毕竟还活着。你也不想杀我。”云明澄笑道，“你若想杀我，就不会为了矜言又来救我，否则今日我便坐不到这里。这你我都很清楚不是么？”

“我不是为了他，我只是怕杀了你他和我同归于尽。”白容止连连冷笑，“他怎么说来着我想想……哦，你死了，我来陪。我命多金贵，还要留着欺骗小少年的感情，去祸害苍生呢!”

云明澄仍是笑着，只是笑中多了无奈。“你不必如此，这些都是误会，当年……”

“兄长。”云矜言看着别处，打断了他的话，“他若不愿意，便不必多言。”

云明澄一挑眉，露出疑惑的神色。白容止不扒饭了，吸了一口气，道：“你想绑我。”

云矜言不置可否。

“你敢绑我!!”白容止一怒，“你连酒都不让我喝，你还要绑我!”

变了!他变了!!他以前没那么小肚鸡肠，没那么流氓，没那么无理取闹!!!那个混球把他带坏成这样!

云矜言仍不理他，不动如山宛若老僧入定。

云明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生怕两个人打起来。毕竟当年二人反目成仇，白容止先同花战夏卸了云矜言手脚。虽然今日光景下白容止能不能近云矜言身还是个问题。

思忖片刻，云明澄道：“不管你本意如何，我和矜言的命是你保下的，这是恩。有恩必报，这是应当的。何况，双全的法子，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你孤身去石家，总比不了我们送你，还多有照应。你可知石家消息放出后，各家都在自己的辖区内加强了警戒，有些地方出入盘查颇为严格，连御剑飞行也不行，你跟着我们走，总方便安全一些。”

“没事儿啊，我喜欢刺激。”白容止把筷子狠狠插入一块方方正正的豆腐。

“云家弟子之间可以以火传信，倘若在某处发现了石家姐妹，你可以立即知晓其动向，不必茫无头绪地乱找，节省了你多少力气？尽快找到他们，庄主的安全也就多一份保障啊。”云明澄循循善诱。

“我去盛京端了他们老家，他们去哪儿我就知道了。”白容止头也不抬。

“……你不会的。”云明澄说道。

“实不相瞒，我合计这事儿蛮久了，谢谢她们给我这个机会。我谢谢他们祖宗十八代。”白容止诚恳道，眼神真挚。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