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烂的黑猫（2 / 2）

霍奇纳笑了：“可是猫已经死了很久了，您不是昨天被抓伤的吗？”

梅斯太太明显僵硬，强作镇定道：“那就是我记错了。”

霍奇纳不轻不重的拍了下桌子，说道：“安妮，就算我们找不到威利，丹尼尔依旧无法脱罪，他杀了三个人证据确凿，如果你主动交出那个男孩，说不定还能帮他减轻罪责。”

梅斯太太沉默不语。

“在你的储物间里发现了受害人的内脏！你早就知道丹尼尔精神出了问题，却不给他治疗，反而试图掩藏他的存在！”霍奇纳微恼的皱了眉头，“一个女人担着家族很不容易，但是，家族名声就比你儿子重要吗？”

“你对他的控制欲如此强烈，不过是为了维持你可笑的家族名声！”

“你什么都不明白！我给他最好的一切，最好的！他却为了个贱人，要跟我断绝关系！”梅斯太太激动的拍了桌子，声音颤抖，“十二年啊！十二年！十二年没有消息！现在回来却是这副鬼样子！梅斯家族三代人！我不能让他败坏了家族名声！”

霍奇纳沉默良久，难以置信道：“你之所以不报案，仅仅是因为他跟你不喜欢的女人恋爱，觉得丢人？”

梅斯太太冷笑一声：“那是他的导师，有丈夫就算了，居然还有个精神病小孩，这难道还不够丢人的吗？”

霍奇纳咬了牙，嘴角紧绷。

“安妮，你将情况如实告诉我们。”霍奇纳强压着恼火，放柔声音，“我们可以帮你维护你的家族名声。”

梅斯太太直着腰，良久，缓缓向后靠去，无力的倚在椅背上，抬手捂住了眼睛。

“……好。”她疲惫道。

即使早已溃烂腐败，仍要苦苦支持。

人啊，总是如此。

珍妮弗跟着一群警官往外走的时候，刚好撞上提着医药箱的瑞德。

“瑞德？摩根和艾米莉可能找到了威利的下落。”珍妮弗急忙停下脚步，“谁受伤了吗？”

瑞德匆匆走远：“没，没人。”

珍妮弗：“……？”

她好像……看见瑞德在脸红？

是错觉吗？

瑞德没走几步，皮埃尔也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瑟缩的偏头去看瑞德的脸色。

瑞德对他装病蹭腰和握手的行为十分恼火，于是快走几步，推开临时羁押室的门，把医药箱放上门后的架子。

瑞德刚把医药箱的一角靠上架子，皮埃尔就从他身后伸出手，把医药箱推了进去。

然后……皮埃尔撑着架子没动。

皮埃尔右手撑在瑞德右耳侧，左臂搭在瑞德左侧的架子上，从瑞德左侧偏头望向他。

右臂轻微的压在瑞德肩膀上。

皮埃尔小声道：“你生气啦？”

瑞德：“……”

皮埃尔是真的慌：“为，为什么呀？我，我做错了什么吗？”

瑞德：“……”

他也不太清楚。

可能同龄男孩之间就是这么相处的？瑞德孤独惯了，不太清楚。

可他就是觉得皮埃尔这种行为很……

流氓。

瑞德轻轻推开皮埃尔的手，借着整理头发的遮掩，搓了一下发烫的脸颊。

“没有。我没生气。”瑞德想了想，觉得还是得找个好理由，“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太不注意你自己。”

皮埃尔感觉自己的大脑缓慢却清晰的……死机了。

皮埃尔还愣在原地，远处牢房突然传来瑞德的喊叫声。

皮埃尔吓出一身冷汗，立刻冲了过去。

丹尼尔把自己的衣服撕成了布条，在铁窗上打成一个绳套。

然后把自己的脖子放了进去。

昏暗的牢房里，窗口狭小的光芒从他身后落下，他的面容隐在昏暗中，像鬼魅的噩梦。

瑞德冲到一旁抓起钥匙，慌乱中第二次才打开锁。

瑞德刚打开牢房门，皮埃尔就冲了过来，来不及说话，两人赶紧把丹尼尔从绳套里解了下来。

丹尼尔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瑞德刚想安慰他，皮埃尔手一晃，一手刀把丹尼尔打晕了。

瑞德：“……！？”

皮埃尔看了看晕倒的丹尼尔，又看了看瑞德，面红耳赤的低下头，捂住了眼睛。

他的刘海垂下来，微微遮住骨节分明的手指。

“等下等下，让我静静。”皮埃尔把脸埋进手掌里，“我我我，我有点儿激动。”

瑞德低头看了看晕倒在地的丹尼尔，默了。

皮埃尔红着脸抬起头，眨了眨眼睛道：“你刚刚……是在关心我吧？”

瑞德：“……”

两人沉默良久，瑞德低头搓了把脸，又缓缓抬头。

瑞德红着耳朵炸毛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刚刚居然还在想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