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八】(2 / 2)
‘好了吗?’
哪有药效那么快的——明莱却点了点头。
‘你是处=女吗?’祂茂密的眉、笔墨充足的眼,明明很浓的样貌,却摆着一张最淡的神情,看不出情绪起伏,没有任何表情。祂低醇的声音,更是连个轻重音都没有。
她并没有立即回答,眉头那块最淡的地方轻轻向上移去,如此,添了更多的哀伤,而她本人是不知的。
越是了然宿河知道的内容,越是绝望,她几乎是自暴自弃的说道:‘我曾被玷=污过。’回视着祂,不许自己有一丝退缩。
祂终于把手里的那个圆滚滚的东西放在了她面前,那是一颗人头!她仔细辨认,那张脸她是认识的!正是曾经玷=污过她的人。
‘村镇已经不存在了。’祂轻描淡写的说道。
再次打量宿河,她才发现,原本绿色的长衫已经被血染成了另一种色彩,深刻认识到这句话后面的残暴,面上显现的是难以置信:‘你——’
‘既然他们如此侮辱我,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村镇的人都——’一滴清泪从她面颊划过。
祂用沾满鲜血的手扶住她的脸,摘掉那珠泪,祂不知这泪水是为她自己流的还是为那些村民。
‘他们很多人都是无辜的。’她抬起眼睛,仿佛花瓣掉落了一般,让人心里一沉,为之惋惜。
细细端详她面容,就算是那颗小小的泪痣也不放过:‘你无辜吗?’
垂下眼,不再看祂。宿河以为她心虚了:‘你就是对我——最大的侮辱。’
听闻这话,她的脸霎时苍白,身体僵住。
此时的场景,不止一次的在脑海里演练过,她以为自己已拥有足够承担的勇气,但是真的来临了,她却怕了:‘如果能消除你的怒火——’
‘有那么简单吗?’
她感到身上有什么重物压了下来,原本以为会有一把长剑插入自己的腹部,但是迎接她的却是一副领口大开的精壮身体。那男子,黑色卷发,轮廓深邃,一眉一眼皆是高傲,抬着下巴,斜睨着眼前的女子:‘你们人类,如果女人做错了事,男人都是怎么惩罚女人的?’一边说着,一边拉开自己的衣襟,上半身裸露于空气中,平日里祂衣服包裹严实,只觉得祂瘦,却不知道隐藏在衣服下的,竟满是被肌肉串联的身躯,无需发力,那些力量就已经彰显于它们凸起的发达上。
宿河抬手拍了拍那人头,语道:‘你看,这个观众多安静。’那颗人头,双眼大睁,嘴巴张得大大的,嘴角还含着血,被砍断的颈子还在流血。就这么注视着他俩。祂收回手,她分明从那只手臂上看到了暴起的青筋。接着那只手伸向了自己,她心里清楚,那只向自己伸过来的,不仅仅是潘神的手,而是她的深渊。
于是她闭上了眼睛。
深感不妙的白羊,从后屋跑了过来,挡在明莱面前,低啸着,仿佛哀求着潘神息怒。
‘滚!’怒吼一声,牧霖被震出房间,趴在地上半天动弹不得。
‘你知道你惹恼的是谁吗?’用力一拍,头颅飞出窗外。
她感到脚下开始震颤,越来越剧烈,整个那鸿之森好像接收到了潘神的怒意,跟着一起颤抖。神庙的墙壁瞬间崩塌,门窗全部碎裂,屋外的暴风雨终于找到了入口,争先恐后的灌入其中。
‘你惹恼的是神——明莱。’一字一顿,祂的声音仿佛来自于峡谷之间,震得处于正中央的明莱耳朵生疼。
而她此时,在意的却是眼前的男子、这位神,第一次叫了她的名字。
‘原来,你知道。’她低喃,说不上是该哭还是该笑的情感,胡乱的塞进她心里。
那一刻,她决定放下所有的抵抗。
暴躁的狂风生生的吹着少女,雨水很快打湿了她的身体,冷得牙齿打颤,伤寒还没褪去,原本苍白的人儿愈发失去光泽。现在的明莱弱得如同掉出鸟巢的雏鸟,紧紧裹住自己,也是徒劳。
见她如此,潘神摊开手掌,手心升起一束火光,那光的颜色不再是森绿,而是赤红,祂往四周一甩,成一个圆弧形,火焰落得四下都是,最后连接成一串火圈。说来奇怪,这火并没有燃到其他任何物体,只是阻隔了外面的风雨而已。
火光映照下,她的脸忽的有了血色。
祂拽住明莱的领口,往自己怀里一带,一个重心不稳就扑进了祂的怀里。
‘你不该招惹我的——’低下头,下巴卡在她的脑门上,这话里早已经没了刚才震怒的语气,带着一丝丝诡异的柔和语调,似是哄着又似是慰藉着。
然后,祂的手指伸向了她的裙底,她本能想要去抓,想去阻止,然后刚碰到祂的手腕就缩了回来。
任由着祂——
不管不顾的进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