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试(2 / 2)
他的身旁还站了个练达老成,相貌英俊却略显凶煞的白衣少年。
烧饼摊老板看到蓝衣少年,不由指着对方,一脸不敢相信道:“你,你不就是刚才那个叫我找……”
烧饼摊老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那蓝衣少年打断了:“如何,你要是真不知道千万别勉强,交给上天裁决还不如就交给我这个天才剑者杨楚裁决。”
这个名字一出,李星河怔了怔,眼角余光瞥见那个年少的嫌疑者后退了一步。
有问题。
李星河心下断定,但他依旧面色不改,微微一笑:“好友既然已向老人家推荐了在下,那我自然不能让你失望,所以还请好友安静看。”
说罢,李星河在围观众人的帮助下,找来了两个干净的盆子,提来一桶水,每个盆子里都倒上八分满的水。
“水?”杨楚指着两盆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说的交给上天判定就是指的这两盆水,我说你没毛病吧?”
李星河只看了他一眼,并未回话,手一指,一副风度翩翩的模样,就连脸上也挂着温雅的笑容,道:“此乃神水,你们两个人各自将手置于其中清洗干净,这水就会告知我们谁是凶手。”
围观群众满脸哗然。
这人看起来人模人样的,居然是个神棍?同为嫌疑犯的两人也难得的心思同步了。
虽然满脸质疑,但是两人还是按照李星河说的,将手放入水中仔细的清洗干净。
待两人收回手后,李星河上前打量了两盆水,除了年轻人的那盆水比骆员外的那盆浑了点外,毫无其他区别。
李星河心下明了,便回身对那卖饼的老人家道:“这两个人都不是小偷,那看来小偷只能是老人家你自己了。”
老人家像是被吓住了一样,连手都在抖:“先……先生,你刚才说什么?小偷是谁?”
李星河重复了遍:“是你。”
“我说这位兄台,你有没有搞错啊,是这个老人家他丢了银子,然后请你帮他找出那两个人里面到底谁才是小偷。”杨楚的手在三个人身上一个个的指过来。
“就是,我说这位先生你行不行啊,有没有搞错,小偷一定是这小子。”骆员外也指着那年轻人道。
“本天才也是这么感觉的。”杨楚走上前,与李星河并排看了看两盆水,“你看他的这盆水这么脏一定是他!”
那人这次倒是没有回嘴。
应该说自从杨楚出现之后,他就一直没有开口过,完全不似一开始时的嚣张。
李星河转头看了杨楚一眼,略显无奈说道:“你怎么不说他的衣服也比较脏?”
随即李星河再次看向买饼老人家,前踏一步,缓缓开口:“我说过这是神水,它能告诉我们谁才是小偷。”边说边抬手指了指两盆水,“老人家是做烧饼的,所以你的手上全是油渍,因此经过你手的银子,必定沾有油腥,如果真是他们两人中的一人拿走你的银子,那他们的手上也必然留有油渍,然而你们看,他们已经仔仔细细地洗过手了,但是这水中毫无浮油,这说明他们根本没有拿过你的银子。”讲到这李星河停了停,才继续道,“既然能作案的只有他们两人,而这两个人都不是小偷,那唯一的解释就是老人家你的银子并没有丢失,你,在骗人。”
“我……”老人家强自笑道,“先生你可真会说笑,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我就不知道了,在下只是人,并不是神。”李星河笑了笑,直视对方的眼眸深不见底,令人难以望穿,却又隐隐含着一丝冷冽,“但是按照你方才所说的,家里正等着你这些银子买米做饭,既然这些钱如此重要,那我相信不论是谁在收摊时第一个想到收起的就是钱,而不是其他的东西。”
老人家一时无语,挣扎了好半响,他才颓废般地跪倒在地。
“我是真的没办法了,儿子去年上山打猎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我们花了不少的银子才保住他的命,但命是保住了,可身体却一直不好,再也做不了农活。”老人家边说边捂着脸,哽咽道,“这几天催租的人天天上门要租金,放话说要是我们再不给钱就要收回给我们种的地了,上面栽的庄稼也要全部没收,我是真的没这么多的钱,所以我才……”
确实是令人唏嘘的遭遇。
但自己的不幸,真的能成为你伤害别人的借口吗?
这个问题,李星河并没有说出口。
这个世道太乱了,每个人都背负着各自的身不由己,他这不算长的一生,已经见过太多的人情冷暖。
好人做好事一辈子不得好报,恶人做坏事也不见得尝恶果,更甚者,因此而逼得好人亲自动手解决坏人,最后反倒还要来治好人的罪。
昭昭天理,何曾公平?
最后还是由杨楚出面,给了那老人家一点银子,并告诫他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情。
老人家连连答应,就差跪拜致谢,杨楚用了好一会功夫才将人打发走。
那骆员外虽有心继续闹事,但是碍于杨楚腰间的配剑,和他身边那个略显凶煞的少年,也只能悻悻的离开。
至于那个年轻的嫌疑人,早就不知所终。
诸事尘埃落定。
李星河看着白蓝衣衫的两人,气定神闲的抚了抚衣摆,道:“那么接下来,就是我们之间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