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之门（2 / 2）

“残页？”宇文中重复着这两个字，在记忆中搜寻着，半晌，她轻笑道，“那个不叫蚕叶吧，应该叫桑叶，蚕吃的叶子叫桑叶。”

“我在问你，酿酒配方。”

一次报复性的强电击过后，宇文中抬起头，“你还真沉的住气，终于开始说正事了吗。”

“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我不知道。”

“小海说在你那里。”

小海这个名字的出现，让宇文中惊慌失措，对方到底知道她多少信息，是从谁口中探听到的。

“小海现在坐在我身边，她没有死。”

“你胡说！”

“哦？那我让她和你聊聊。”

几秒钟之后，宇文中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她。

“呵，你当我傻吗？那只是我的录音。”宇文中不屑地摇摇头。

“别着急，小海有话当面对你说。”

门开了，身后的男人走出去，房间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留在宇文中身前，她感受到一个女人靠近她，轻轻将她搂进怀里，鼻尖触及到一片柔软的布料，上面的味道恬然得让她心安，那是自己的气味。

“宇文中。”那女人竟然用自己的声音说话，她用手指抚摸着宇文中的头发，不轻不重地揉着，让她昏昏欲睡。记忆中的歌谣传入耳中，每一个音节，每一拍轻重都哼鸣得恰到好处，宇文中跟随着旋律，不由自主地任意识划向深处。

“宇文中，你经历的事情，你希望它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对吗。”

“为什么，小海，为什么……”宇文中忽略了自己被绑架的事实，她感觉身体轻飘飘的，怀抱里的小海像以前一样，温柔地和她说着话。

“宇文中，告诉我，都发生了什么。”

“我……我很痛苦，小海，快来救我。”

“对不起，让你经历这些，你不用害怕，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这是只属于我们的地方。”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来。”

“我和你之间的约定，我们发生的事，说过的每一个字，每一个房间，你记得吗？”

“记得。”

“帮我描述一下房间。”

“很多房间，小海，很多很多。”

对方沉默，一段时间之后，她的声音再次响起。

“十八层地狱。”

宇文中身体震动一下，随即抖起来，她呼吸急促，扎进身前人怀里，“不可以，你说过，我不可以进去，不可以回头。”

“跟着我，你看到了吗？这个房间。”

“我看到了。”

“现在告诉我，门把手是什么颜色，什么材质的？”

“是一扇铁栅栏……生锈了，很多灰，它很冰，很冰，我不想……”

“门锁住了，钥匙在你手里，给我。”

“钥匙……”宇文中重复着这个词，她无意识地攥起拳头，开始挣扎，桑雪试图再次用剪接过的录音稳住她，但是效果甚微，几次失败的尝试后，她起身离开，让手下补了一轮电击。

宇文中被带回禁室，桑雪独自坐在实验室里，望着镜子后面的空房间发呆。前面的步骤都很顺利，为什么到了拿钥匙的环节，却失控了？她一次次重放录影，陷入沉思。

宇文中醒来时，她没有睁眼，刚刚发生的事情太过诡异，她觉得自己已经分不清梦境与现实。隔了很久，她听到门响，只是她已经不想反抗，也不想继续活下去。

同样的梦又做了一次，小海依旧想让她打开十八层地狱的铁门，她拒绝，之后经受了折磨，宇文中决定沉默，决定让自己在沉默中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