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芝麻烂谷子(2 / 2)
“想让你帮我看一下,接下来该怎么操作?”
May盯着屏幕,很快,她就在随机抓取的交易分时图中发现了端倪,虽然宇文中雇佣了操盘团队帮她暗中吸筹,但操盘手洗货时采取了雷同的手法,May稍加分析,便通过股票底部柱形图的巨大堆起和换手合计,估算出呆子当下的持仓量。
“我先说一下现在的问题。如果没看错,你建仓有五个月了,整体走势没有拉住,可能是操盘手经验不足,目前你的持仓价格偏高,需要震荡调整,把价格打下来,另外,不要再用大宗交易的形式了,太引人耳目。”
“慢点说,我记,记一下。”宇文中紧盯着屏幕,把May的话默念几次,“好了,你接着讲。”
“横盘调整的时机已经过了,你之前没能拉住走势。今天房氏开了股东会,稍后房海波会宣布房氏与你断绝关系,这个消息一定会体现在股票的涨幅上,你要利用好这个机会,继续扰乱福社,用震荡打穿均线,逼他们离开。”
“就是说,我要不断制造利好与利空,把别人洗出去,增加自己的筹码。”
“对,增加筹码的同时,把成本拉下来。”
“所以,我先按兵不动,让老家伙们乐呵两天,之后杀他个措手不及。”
May点点头,随口问道,“你手下给你送了什么装备。”
“呃……我先前没想过会遇到劲敌,所以只让他们拿了几样小东西,早知道有正山小种在,我就把Enzo带出来了。”
“你喜欢带电的手套吗?”
“你是说?”宇文中打个冷颤,“真是个狼人,连自己老公都坑,怎么,你能拿到他那批手套?”
“他去京都了,明天我试试,你乖乖等我,不准轻举妄动。”
“呵呵,用了他的手套,福社的人说不定也会发你老公的暗花,意外险买好了吗?别忘了指定受益人。”
“把你的帐户给我,我来帮你操盘。”
宇文中毫不犹豫地从口袋里掏出个优盘,May接过,凑在呆子耳边问她,“说给就给,就不怕我坑你?”
“其实有点怕,你要是坑我,我就……”
“就怎样?”
“就吃了你。”
May冰凉的皮肤贴附着宇文中,让她心中烧起一团烈火,轻巧的吻落在May的脖颈,她冷傲凌人的气势顿时化作一抹红晕,自下而上蔓延出片片桃花,让宇文中抑制不住地温柔采撷,灯被关上,两人此起彼伏的婀娜身姿伴随着嘤咛,让电脑屏幕上闪烁的幽幽蓝光也变得暧昧起来。
同一时间,远在京都的房海波不断在病房里踱步,躺在床上的房老爷子正举着茶杯,认真地将黄褐色的茶渣吹了又吹。
“爸,您说您是不是老糊涂了?嗯!?”
不等房董回话,那男人又转个圈,把床头拍得震山响,“大老远把我骗过来,您有意思吗?啊?”
“波儿,把烟拿过来。”
“拿什么拿,我要回去了!您赶紧换身衣服跟我一起,家都保不住了,您还有心情抽烟!”
房董把茶杯重重撂在桌上,怒斥一声,“烟!”
房海波腿一软,赶紧伺候老爷子吞云吐雾,看他抽得惬意,房海波低声嘟囔,“爸,您倒是拿个主意啊,我都要急死了!”
劣质香烟燃烧得很快,安静的空气中间或出现一两次噼啪声,氤氲之下,房老爷子半眯着眼,竭力吞咽着那呛人的焦油气息。连抽了两支,他嗖嗖嗓子,只觉得每一根支气管,每一个肺泡里都沾染了熟悉的烟火气,至此,那压抑的心瘾才有所缓解,一口茶下肚,夜风透过窗子的缝隙吹进来,让他扯了扯被角。
“波儿,去把窗子关上。然后坐下,我有话对你说。”
房海波照做,用不断抖动的二郎腿表示着不满。房老爷子将头微微扬起,用独眼望着惨白的日光灯,缓缓开口,“今天让你来,是想和你说些往事。”
“爸爸,您闯荡江湖的那点儿陈芝麻烂谷子,我都听了八百遍了,现在不是追忆过去的时候,您赶紧跟我回去吧,再不走,您的宝贝干闺女就要把房家败光了!”
“混账!老子就是要说宇文中的事,你再敢插嘴,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房海波规规矩矩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房老爷子重新把头抬起,接上刚刚的话,“我二十岁从老家到北京投奔亲戚,那时候大家都困难,我不想拖累别人,就在饭庄当学徒,一开始我不懂规矩,吃了不少苦头,后来大师傅看我勤快,便收我为徒,把我转成正式工。我上面还有几位师兄,其中之一就是……”
“就是我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