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2 / 2）

柳栻看了看他，没说什么，只是口中一字一顿：“江生白。”

每个字咬的很清晰，又呢喃着。分明没表达什么，江生白总觉得自己不自在，也不知是否知道了对方也是妖修的缘故。

他提出了是否可以将他送入天城圣灯，必有重谢，柳栻似笑非笑看他：“江道友可知这是何处？”

“融雪津。”

融雪津是一个庞大的渡口，呈现一个三角突起，豆梨海夹杂其中，豆梨是当地方言，大约就是大、深的意思，乘坐渡船三月都未必能够达到对岸。

融雪津与天城可是一东一西，相隔何止百万里。

以他们现在的修为，江生白自己短期内怕是用不了元力，而柳栻先前裹挟他来的时候他看得出他的修为大约是在净涅与生涅之间，并未突破。

生涅方可接触天地规则，稳定地撕裂空间一步踏空。

所以他们现在短期内回不去。更别说那一拨一拨前来的杀手了。

江生白不由地想起先前那三百零九人，三百净涅，九个生涅，在修仙界都算是一等一的大能。

柳栻看得很开：“一时半会也回不去，安心些。”说着他将手中的冰蓝色花灯也塞在江生白手中。

他一手提着灯，一手捏着糖葫芦，像被哄的小娃娃似的。

今日的融雪津格外的热闹，人格外的多。城中蜿蜒的河畔挂满了灯笼，红彤彤金灿灿地倒映河面。

江生白先前听了一耳朵，似乎是一个远古的一个祭祀节日，祭祀的事豆梨海的海神，祈求出海的人平安抵达对岸。

江生白想拒绝，他不大喜欢与人接触，或是不习惯。先前以为是躲避，尚能容忍，此时又是为何？

柳栻看出他的意思，有点可怜他，那些老道惯会毁人，天理人欲，只能存一，从小这么教养，养成了供奉台上一尊玉佛，高贵，也空洞。

什么红尘人间，只怕恨不得无情无欲。

反正无事，不如找点乐子。

柳栻牵起他的衣袖，江生白欲言又止，柳栻在他说出拒绝的话之前：“道友也给我个讨好的机会。”

讨好？

“不是说了，在下想与江道友□□。”

“……”

不是玩笑吗？

江生白忙躲开他隐秘而火热的视线，手足无措。他最怕他说这种话，分明这种话启齿都难过，不知为何他说得那么顺口，理直气壮。一时间不知是先抽出衣袖，还是先拒绝他，委婉地。

失神间连他被牵着走都没发觉，柳栻心中怀着点恶趣味，苍白的唇微微勾起。

高山之巅的雪莲啊，供奉台上的玉佛啊，我带你尝尝红尘万丈，品一品烟火人间，与我一起沉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