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2）

许伶用帕子捂着脸哭了片刻，又有了话来应付“母亲也不想想，若这杨长寅真没有问题，我当初那般欢喜着要嫁与他，今日为何要如此反对。这杨长寅先前便中意长姐美貌，后又说属意于我，本就是朝三暮四。女儿自知蒲柳之姿，便是奴婢都比我入的了杨长寅的眼，我怕是留不住杨家郎的心。”

“诶……你这！你！”他的确是更愿意娶许家嫡女，毕竟那嫡女身份长相都要更胜一筹，但此刻他又怎么能承认“你这不是张口就来吗？我什么时候朝三暮四！”

孙氏此时多问了一句“你先时不是说你是看不上着杨家郎，觉得他配不上你，才要推婚？”

许伶没想到孙氏居然会为杨长寅帮腔，她将帕子盖在脸上，继续佯装哭泣，实则是组织了组织语言，道“原是不想说出这件事情，只想着保留了两家的颜面，我便是背负骂名也无妨了。哪知道惹怒了父亲母亲，这才迫不得已说出了实情。”

许染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道“这倒也是你的性子。”以他这小女儿平淡如水的性子是决然不会嫌贫爱富的，他没有多问便劈头盖脸地将女儿在外人面前骂了一顿，也是他这个做父亲的不查。

杨长寅觉得莫名糟了诬陷，辩解道“许老爷，四小姐说的不是真的。我与四小姐情投意合，便是她今日要悔婚，也不能随意编排我。”

以杨长寅这些时候对许家四小姐的观察，他认为许伶是最为软懦好摆弄的，如今看来却不是这样。

王氏走上前来“这纳采问名之礼已成，便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你好歹是位主簿，说话办事当然要讲究诚信。”

此话激怒了许染，他冷“哼”了一声道“这亲还没定下来，一切都有待商榷。况也不是我家的问题，是你家儿子品性有问题！”

王氏急道“我家儿子哪里有问题？你家四小姐说什么便是什么吗？我家虽说家世不如你们家，可我家儿子有麒麟之才，日后是要做状元做探花的，便是配你家的嫡女也是够了，你家如此嫌贫爱富，就不怕传了出去有损你家的名声？”

许染听闻此言便要发怒，许伶撑着身体站了起来，脸上全是泪渍，她笑了笑道“既然杨公子中意我，成亲也行，但我有我的条件。”

杨长寅道“你讲便是。”

王氏看还有戏也激动道“你说。”

许伶伸出一个食指“第一，我若进门不会带一分钱的嫁妆。”

许伶前世嫁入那杨宅，不过几日便让婆母将所带嫁妆全部卷了去。他们母子两个拿着钱吃喝玩乐，她却只能粗茶淡饭，后他们还用这笔钱纳了一个贱妾。正妻拿嫁妆给丈夫纳妾这说出来也是头一遭。偏偏前世的许伶就是这般好拿捏。

此言一出，杨长寅和王氏互相看了一眼，顿感为难。

许染注意到了两人的神色，不悦道“为夫者不动妻女嫁妆这是规矩。陪送多少都是我家心意，便是不陪送，你家也是说不得什么的。”

王氏低着头不耐地弯了弯嘴角。

许伶伸出第二个指头“既然杨公子说对我情有独钟，不朝三暮四，那我要杨公子承诺，三年之内，不入二房。否则便将家中财物尽划入我名下，由我支配。”

王氏此时耐不住了，露了本性，破口大骂“好你个贱蹄子，还没入我家门便想侵吞我家的财产了，现如今哪个男人不三妻四妾，若是你三年无所出，我儿子还不能纳二房，哪有这样的道理。”

许伶淡淡然问“杨公子怎么以为。”

杨长寅看了看王氏低头道“母亲说的是。”

许伶道“那便是没办法了，你我缘浅，便到此为止吧。”

杨长寅还想再争取“四小姐，有嫁有娶，我既有聘礼，你也应该有嫁妆。若你成亲后诞下男婴，我也能不纳妾。”

许伶翻了个白眼“没人上赶着嫁

你。”她心里唾骂一声“呸！死妈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