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2 / 2）

从孙氏房里出来，许伶恰好看见了尤嬷嬷缩着脑袋往孙氏屋里这边来，见着许伶，尤嬷嬷马上便避开了许伶的目光，往孙氏房里去了。

许伶一笑，孙氏马上就能从尤嬷嬷口中肯定自己已经败露。虽然只是让孙氏

吃瘪，并未对孙氏造成什么伤害，但许伶也觉得舒服多了。她平时有冤报冤有仇报仇，隐忍这个词还是穿越过来之后才勉强学会了一点。旁人都是出淤泥而不染，立求做一朵白莲花，她却是一头扎进了淤泥里。

许伶从孙氏房里回屋，一路上看着张灯结彩，忙坏了一众下人，又是插花，又是清扫。许伶感叹她的生辰宴只跟其他庶女一样，只有一桌子饭菜，实在无趣，不像孙氏和许聘宣的。孙的生辰宴和许聘宣都很隆重，只不过许聘宣的生辰并不请外人，但也会请杂剧团来表演。杂剧？想到此处，许伶有了精神，古人没有什么娱乐项目，但听戏曲不失为一个乐趣。

可回去了，一问才听碧邻说“小姐，今年杂剧班子不会来了，到时候用了饭菜，下午场改成诗书会。说是诗书会，其实是以诗会友，好叫小姐们相与有才情的公子。小姐你苦学多年，必定可以出风头。”

许伶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唱戏变成了大型相亲节目，原以为现代人在古代如何如何得心应手，现如今想来单就“琴棋书画”四个字就是个大难题。

没想到碧邻又说“小姐的舞蹈和琵琶学的怎么样了？”

许伶惊诧道“诗书会要跳舞奏乐吗？”

碧邻一头雾水“小姐你忘了？宴席上没有节目毕竟枯燥，同时也为了给小姐们一个表现的机会，所以三月前主母就说把席间节目安排成几位小姐的才艺。小姐你练了两个多月了，这几天却一直没练，要不要再复习一下。”

许伶脑袋都懵了，现在才想起确实她有练了两个月舞蹈，回忆起来动作也还记得，可一些动作并不简单，现在练习到上场肯定不行了。

碧邻道“小姐平时养在深闺，难得有一次露脸的机会，可得好好把握住了，多多结识几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据说才情出众者，还有人远赴千里来求娶呢。”

许伶“呵呵”笑了两声，真要她露一手，她就成为安和县的笑话了。但是如今也不能坐以待毙，她试着记忆中的舞蹈动作来跳舞，但却发现明明记忆是许伶的，身体也是许伶，却怎么跳都四肢不协调。心道，难不成这就叫失去了舞蹈的灵魂？

舞蹈她是学不会了，便叫碧邻去拿许伶经常弹的琵琶过来，音律她都记得，总不至于弹不了。可她高估了自己，她弹琵琶找弦的样子像极了当时玩电脑在键盘上找字母的样子。明明就四根弦，可她一点手感都没有。

碧邻看着许伶的样子，说“小姐，这些都是你的强项。现如今怎么生疏了。”

许伶把琵琶一扔，她全身上下一点古代艺术细胞都没有，对这些没有一点头绪。画画儿倒是学过，可是古代人能接受素描吗？许伶自暴自弃了，她是真的不如以前的许伶。

吃过午饭，孙氏身边的女使阿诺过来问“四小姐，主母问你要明日的节目单，好做安排。”

许伶只能道“可惜了不是，我方才练舞闪了腰，可能明日不能为母亲愉舞助兴了。我想，大姐舞技绝佳，三姐姐通晓音律，两人必定能大放异彩，为母亲的寿宴更添生趣。”

阿诺听了便告退回话去了。许伶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如今都撒谎成性了，说瞎话眼睛都不眨，脸不红心不跳，就是拿测谎仪估计也测不到。

碧邻问道“小姐，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你平日里苦练舞技和琵琶，不就是为了能有机会展现出来吗？可你又闪了腰，实在太可惜了。碧邻给你按一按吧。”说时，碧邻就上来为许伶按摩，弄得许伶腰间痒痒的，笑个不停，只能让碧邻住了手。

许伶拍了拍碧邻的肩膀，严肃道“碧邻，学习舞蹈和音乐是为了修身养性，怎么能说是为了炫技。”

碧邻听后若有所思，重重点了点头。

许伶暗笑，没想到这一套说辞把碧邻哄的一愣愣的。

碧邻道“小姐，你明日少了出风头的机会，打扮上可不能输了。挑件明亮好看的衣服，才能脱颖而出。”

“明亮好看？”许伶想着，打开了她的衣柜，衣柜中只有素白，藕粉，鹅黄，嫩绿，石青色。虽然颜色种类多，但都是清新淡雅的颜色，倒是符合以前的许伶的个性。款式也很统一，只有褙子，短襦，百迭裙。怪不得碧邻每次给她换洗衣物，他都觉得只是昨天的一身换了颜色。如此一来，还有什么可挑的。

许伶说“随意拿一件吧，也都，都一样。”许伶颇为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