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聘帖（2 / 2）

“明天咱们就能拿下皖城了，这对姐妹花如果真像民谣里说得那样天姿国色，配给我们兄弟二人为妻岂不是美事一桩？”

周瑜没想到孙策还惦记着这种事，不由得扬起秀逸的眉梢，揶揄道：“看你近几年一心一意带兵打仗的样子，我还以为你对女子没有兴趣。”

孙策却来了兴致，非要和周瑜讨论这件事，俊朗的脸上故意做出期待的表情：“你说，我们各自娶哪一个好呢？我听说大乔娴雅有仪，小乔活泼灵动，你知道的，我比较喜欢温柔大方那一型的女子……”

“将军都已经选好了，还问公瑾做什么。”周瑜面色不改，不紧不慢地拉远距离，却忽然发觉虞翻和吕范早已停止讨论，在听他俩说什么悄悄话。

吕范清了清嗓子：“将军有所不知，近来江东有传闻说，小乔姑娘已经许配给了袁术的嫡子袁耀。”顿了顿，看着孙策补了一句，“所以将军如果对大乔姑娘有意思，可要抓紧了。”

孙策闻言，立刻着人去请步骘先生，不停地嘱咐：“步先生，这聘帖务必写得言辞恳切些，字务必要端正好看，我怕我一写就成了军令，会吓到乔公和他的女儿。”

“将军‘务必’放心，我已经明白您的意思了，请您‘务必’安静等待片刻。”步骘一边写一边安抚，心道年轻人果然遇到美人的事情就是沉不住气。

吕范在一旁说：“将军，您都还没见过大乔姑娘，这聘帖下得也太果断了吧。”

孙策悄悄对他说：“子衡，我跟你说实话，我早就听过大乔的美名，只可惜几年前来庐江的时候她偏巧不在。但我越听庐江人的描述，越觉得她就是我喜欢的类型。”

周瑜见大家都在为孙策的喜事热烈讨论，似有心事，缓步迈出军帐。

虞翻问：“是不是晚了一步没娶到小乔姑娘，中护军心里不太舒服？”

孙策看着那消失在门口的白色衣角，忽然想起之前曾听周瑜说起的一件事情，这也许是他对娶亲之事毫无波澜的原因。

那时候他刚赢得曲阿之战，逼走了刘繇，觉得拿这支队伍取吴郡和会稽绰绰有余，便让周瑜回去镇守丹阳……

第二天清晨，孙策大军未至，聘帖已经送到乔玄手中。乔玄一下子跌坐在椅上，激动地咳出一口血，半晌说不出话来。皖城破了，城里的一切都归孙策所有，他又能说些什么！

“孙策无道，贪图庐江城池不说，还要强娶我的女儿！”乔夫人哭成了泪人，还不忘指责孙策的行径。而步母想到自家女儿愈发出落得美丽，只怕也难逃那帮将士们的魔爪，不由得和乔夫人哭作一团。

大乔从未见过孙策，却也听说过他的事迹。或者说，庐江人没有人会不知道孙策，毕竟四年前他就奉袁术之命攻打过庐江。也正因此，乔家才会在战乱来临之前先搬去了丹阳，借此逃脱了当年的战火。

所以，庐江人恐怕对孙策都没有什么好印象。

江左一带传言孙策“美姿颜，好笑语”，若是正儿八经上门提亲，大乔可能还会信。可眼下他兵临城下，又让手持兵戈的军士来送聘帖，分明就是在逼她就范！她才不信这样的人会是传闻中那般好，可能还是个四肢发达的莽夫！思及此，美目中顿时盈满了泪水。

这下又轮到小乔不断安慰起大乔：“姐姐别哭，你若是不愿意嫁，我立刻就去茶里下毒，等会给那个孙策端上去！”

步芷沅揉了揉太阳穴，心道：当初也不见你想出这个法子对付袁公子，否则也不至于现在都定亲了。果然是关心则乱，我此时更加不能给乔家和娘亲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