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惊鸿（2 / 2）

《硕人》云：“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孙策看到大乔的模样，才能将这一句对应到现实里。大乔的的神韵温柔如皖城的青山绿水，笑的时候粼粼波光荡漾开来，柳叶眉就这样若有似无地拂过水面，让人如沐春风。

他虽然反复想过大乔的模样，却还是沦陷在了一见钟情中久久不能平复。

战场上不乏血染长空的场面，但这些都远不如大乔冲他看过来的这一眼惊心动魄。

“伯符，来的时候不是说好了要注意仪表，快收收你那看直了的目光吧。”周瑜以轻摇羽扇为掩护，小声提醒孙策。

“咳咳”，孙策尴尬地清清嗓子，急迫道，“岳父大人，今日不如好事成双，将大乔许配给我，小乔许配给公瑾，年里就完婚，您意下如何？”

乔玄不明白大乔心意，刚想替她婉拒，就被从里屋跟出来的步芷沅急急打断：“那……那可真是太好了！乔世伯，大乔姐姐不是时常跟您说仰慕孙将军的吗！”然后冲小乔拼命使眼色。

“是吗？”孙策没想到自己喜欢的人竟然也一直仰慕自己，笑着向步芷沅确认，眼睛却看向大乔。

步芷沅拼命点头。

大乔脸皮子薄，被孙策看得从耳根到脖子都红了，但又想不出怎么跟父亲说，只好由着步芷沅“童言无忌”去了。

乔玄被眼下的状况弄糊涂了，小乔却立刻会了意，一不做二不休地帮着步芷沅圆起来：“是啊爹爹，姐姐刚才不是在房中梳妆了半天，说要给孙将军留下个好印象嘛！”然后坏笑着挽住大乔，“姐姐这是‘女为悦己者容’，是不是啊？”

周瑜见她积极的样子，失笑将她拉回自己身边：“管好你自己的婚事罢。”

大女儿和孙策四目含情，小女儿和周瑜前缘已定，这下乔玄看明白过来了，这分明是“女大不中留”了呀！只得点头：“那就请将军、中护军好好照顾乔某的两个女儿了，千万不要让她们受了委屈。”

孙策和周瑜郑重点头。

孙策要迎娶大乔、周瑜要迎娶小乔的事情在二人还没踏出乔府之事便已经在皖城传开了，除了袁耀被气得破口大骂周瑜“竖子”之外，其他父老乡亲早已涌上街头等着祝贺这两对天成佳偶。

老百姓们见孙策、周瑜一行军纪严明，不动百姓一钱一粮，又目睹了江东双璧的绝代英姿之后，都觉得这对兄弟迎娶二乔是空前绝后的喜事。

好容易谢过百姓们的祝福，孙策只觉得满眼满城都漂浮着喜庆，像个少年一般拿胳膊捅了捅周瑜：“要我说，二乔国色流离，得我们二人为夫婿，亦足为欢。”

周瑜一向不喜怒形于色，也难得露出欢畅的笑：“若我早知小乔就是当年那个少女，我会比你先一步就下聘帖。”

“得了，也不只是谁昨晚兴意阑珊，根本不愿意谈娶亲的事。”

两人互相开过玩笑之后，周瑜忽然想起一件事：“寄住在乔府的那个小姑娘，一会也叫人接过来吧。”

“公瑾，咱们两人加起来好事成双就算了，你一个人也想好事成双吗？”孙策的表情忽然有些八卦，“不过我看着，那个小姑娘虽然年纪小，再过两年肯定出落得绝色。有眼光。”

“将军，”周瑜每次正儿八经尊称的时候必是揶揄的意思，“我刚才听闻此女姓步，便打听了下身世，九成可能是步骘先生同宗，不如接来与先生相认。”

“原来如此，还是你考虑周到。”孙策瞬间收敛起小表情，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