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来客(2 / 2)
付崇揉揉眼睛,说:“有,但好似没有效果。”白知庸说:“你现在就去找我妹妹用,必定有效,快去门口拦着。”
白弥推开柴门,冲到院子里。付崇走出柴房,对白弥说:“弥儿,我,我为你赋诗一首——长云深处龙吟啸,嘉木底下美人妙,本是四海纵游意,一瞥缘生志气消。”
白弥冷脸,说:“这是白胖子的诗吧。”
付崇红着脸说:“那,那我就吟诵,我,我给你写的——红梅烈放,飞雪林中回望,一笑动我心肠。可叹空空家当,归来满路惆怅,慌慌慌,怕那宝马公子,穿得金衫红裳,娶我心中娇娘,此生尽付流水长。”
白弥含泪,满眼羞色。
两人相隔两丈,呆呆地浓情对望,目光缠在一起,似水波,来回漾。
许久,白弥轻声问:“我哥哥哩?”
付崇说:“他,这,他去乡里寻酒喝了。”
白弥握拳,说:“我就知道。”
白弥又跟付崇聊几句,怯生生地将随身玉柳送给付崇,羞着脸转身就走了。
付崇拿着玉柳,直流泪。
白知庸从柴堆里爬出,拍拍脸,弹弹灰,然后对付崇说:“我说你,你喜欢我家弥儿就去置办些彩礼,赶紧把亲提了。犹犹豫豫,担惊受怕,像个没爱过女子的老头,哪里还像个‘以天下为己任’的学士。”
付崇叹息,说:“实在贫寒,怕亏待了弥儿。”
白知庸从怀里掏出十片银蟾,数了五片大方地给到付崇手中,说:“别说为兄不帮你,钱都为你准备好了。”
付崇收了钱,跪地长拜,千恩万谢。
白知庸揪住胡须忍笑。
付崇送走了白知庸,却发现家中客都已离开,房门还倒在室内,不禁叹息,说:“唉,必是那壮汉所为。”
白知庸摆弄着银蟾,唱起来——“春日满山岗,千里闻得酒香,弯弯转转万阶路,潇潇洒洒一诗徒,此生且长,此喜且长。”
甘泉岭下的酒肆这些天重新开张了,不少人都来吃酒。
坐在酒肆窗边,白弥望着春水漾漾,百色齐放。她眼里映着春水,心里似开着百花,喜上眉梢,痴笑迷人。
大成走进内厢,对月雨梨说:“那边的小娘子一直在傻笑哩。”
月雨梨叹,说:“春风暖,花意盛,唉……”
竹衣寒说:“结出香果来幸福美满。结出个怪果,一生自贱后悔。”
月雨梨说:“尽说怪话。”
大成与大壮一同点头。
月雨梨问大成刚才骚扰她们的那几个男人怎么样了,大成说他们从“蓝凝术”里出来后已经吓跑了。
月雨梨看了竹衣寒一眼,掩笑说:“我倒是想知道,你都给他们看了什么?”
竹衣寒说:“与枯骨美人同枕,或士坠落深渊……心中所惧怕的,都能应用于此道。”
月雨梨又问:“那你给灵族的人看的是什么?他们应该不会被枯骨美人吓到啊。”
竹衣寒说:“失败的一生。”
月雨梨倒吸一口凉气。
大壮拼命吃东西,对竹衣寒的话没有反应。边上的大成则一边吃东西,一边抹抹汗。